我按下电梯，拉着他一起走进去，靠在他的肩上满心期待的说：“嗯，她听说我会芭蕾，让我去跳一段给她看，她准备编一场和芭蕾有关的演出，如果我跳得好，说不定还会选我做她那场演出里的舞蹈演员呢。”

“谁准你答应她的？”路锦言一把拉开我的肩，冷冷喝斥。

我不爽地瞪他：“我自己的事还要经过谁批准？我想跳舞，想登上那样的舞台，想做那样的舞蹈演员，我已经决定好了，以后就朝这方面发展！”

“马上给我推掉！”电梯已经到了，他厉声说完，大步走出去。

我气得不行，跑步跟上他，火大地朝他嚷：“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谁也别想阻止，就是你也不行！”

他脸色黑沉，看向我的眸子冷得像冰。

我心脏都被吓得缩了缩，还是缓和了些语气：“路锦言，你也有自己想追求的事业，我好不容易找到点人生目标，让我去吧，我又不是去跳舞以后就不跟你见面了，我保证，除了跳舞，我连男人的边都不会沾，只要你没说让我走，我就绝不会离开你的身边，行吗？我会一直等，等到我们能在一起的那天，我说到做到！”

他不说话，就站在那里，死沉死沉地盯着我。

我抿抿唇，伸手小心地拉他的手臂：“锦言……”

他拂开我的手，往房间走去。

我又跟上去，进房间后，从背后伸手抱住他，故意让自己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我以前一直都浑浑噩噩地活着，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做什么，我从牢里出来只想着报仇，我以为那样就是我人生的全部，可等我把一切都完成，我突然之间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段时间，我真的活得特别没劲，也很彷徨，尤其还知道你要和丁芙蓉结婚，更加觉得自己活着就他妈是个累赘，是个废物，哪里都用不着我这样的人，我去加州，根本就不是因为还喜欢杜问卿，还对他有感情什么的，我真的只是因为实在太失落了，心情很差，也很难受。”

“就在那时候，杜问卿来接我，他让我跟他走，我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但是毕竟我和他有过很美好的青春，那一段我爸妈都在，所以我一直都忘不了，与其说是因为想回忆从前，不如说是想纪念曾经和我爸妈在一起的日子，我实在太孤单了，一点目标都没有，就像个行尸走肉的尸体，到了回州，杜问卿让我学心理学，我才勉强又找回些活着的样子。”

“我重新回到申城，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我发现并没有，就像又重新回到那种痛苦的日子，我虽然很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我无时无刻不都在唾弃自己，就在刚才，看了那场演出，我才感觉自己终于又重新活过来了，我想为此去奋斗一番，也想像别人一样，过一回有意义的人生，做一回真正的人。”

“这样，难道也不行吗？”

我还沉浸在白珍说的带我去参加演出的事情，眼里心里全都只看得到白珍，自动将路锦言都屏蔽。

啪。

一本菜谱砸我面前。

我不得不打断和白珍的谈话，接过来翻开，又巴巴主动递到白珍面前：“你想吃什么？”

白珍看了看路锦言，又拿过我手里的菜谱，往路锦言面前递去：“锦言，你选哪一种？这里的特色是牛肉面和牛腩粉。”

路锦言沉着张脸，阴沉沉地盯着我，都不理会白珍。

我看不下去，立马又将菜谱收回来，递到白珍面前：“我们自己选，他一向这样，阴晴不定的，不管他，我们选自己喜欢吃的就行。”

白珍为难地又看了他一眼，才又收回视线：“那好吧。”

她点好后，我又点好，服务员过来下单。

我这才没好气地看向路锦言：“你到底吃什么呀？”

今天一晚上总摆着张臭脸，真的让我打心眼里的不爽，没看到我在见偶像心情很好吗？他就不能压压自己的情绪，好好地陪我们吃顿宵夜？

路锦言抄起双臂，面色挺冷：“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还真是，跟他那么长时间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什么过敏，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有段时间我特意想忘记，结果都没能忘掉，就像已经烙在脑海里了一样，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根本不可能忘记。

“好吧，那我帮你点了。”

他没说什么，我按他口味给他点了份清淡的面条。

白珍看看他，又看向我，眼神里失落很明显。

我有点尴尬，在等面来的时候，也没好意思再继续跟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