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示意她赶紧将那天的事说一遍,证明我的清白。
曾经在审判席上,被人冤枉成杀人犯,我都没有像此刻这么期盼过。
王欣的嘴唇嗡了嗡,终于开始说话,可是声音却很低很低,我们都没有听清楚。
眼镜男皱眉:“你大声点!”
王欣不再看我,垂下眸声音高了一些:“她说谎,那份文件我没有看到过,也不是我拿给她的,你们不是已经查过监控吗?我根本那一天都没有跟她接触过……”
“说谎!王欣,你为什么要说谎?!”我被惊着了,大声叫嚷着就向她扑过去,一把扯起她的衣领,气急大吼,“王欣,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骗人?那份文件那天明明就是你给我的,你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害死我的!”
不管我怎么撕扯她,她一直低着头,就是不再吭一个字。
两个男人用力将我扯开,又扔到床上。
其中一个男人推着王欣走出去。
我又从床上爬起来,“不要走!王欣,你跟他们说清楚,明明是你给我核对!”
眼镜男拦住我,没让我再追上王欣。
我转头又瞪向他:“我要见路总!让路总过来,你们也可以问他,那天王欣和我交接文件的事他也知道,你们让他过来,你们问他!”
眼镜男不耐烦地皱着一张脸,冷冷道:“你是路总的私人助理,更何况,你进公司本就进得蹊跷,要不是路总亲自授意,你根本就不可能做他的私人助理,这样的关系,就算路总出来说话,那还不都是向着你!”
我觉得,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特别轻蔑和不屑。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诉我,你自己凭什么进的公司自己心里还没点b数吗?
我一下子哑口了,只觉得像有无数的藤网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将我缠在里面,让我透不过气。
他后面又问了一堆问题,我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那些问题分明就是一个个明显的陷阱,挖好了等着我往里面跳,再将我彻底埋葬。
等他们都走后,房间里再度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突然就感到了恐惧,就像是一场阴谋,在慢慢袭近。
我喊破了喉咙,外面都安静如斯,一丝声音都没有。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这会儿又这么挣扎嘶吼半天,我又累又渴,也没力气再反抗叫嚷了。
回到床边,看到窗边桌子上有水,立刻走过去直接拿起壶就往嘴里倒。
幸好水是凉的,倒也没烫着。
喝完水,坐到床上,我这才想起从兜里找手机。
还好,手机在。
我高兴了一阵,连忙拿出来准备打给路锦言问问现在的情况,谁知刚划开屏幕,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
在心里狠骂了一句,我又在房间里到处找充电器。
房间里干净如冼,除了一张铺好的床和桌子,什么都没有,抽屉里也是,哪里有什么充电器。
我再次诅骂,想起旁边房间里关着的王欣,和我也就一墙之隔,顿时又来了精神,我起身跑到那堵墙边,在上面叩个不停,一边低喊:“王欣!王欣,你听得见吗?”
可不管我怎么敲,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以为是她听不见,环顾房间一圈,都没能找到什么适用的东西,索性把桌子里的抽屉卸出来,对着那堵墙用力地撞,一边撞一边将耳朵贴到墙上去听声音。
结果那边还是没有反应。
反而门被人用力推开,刚才拽我的那个保镖凶神恶煞地朝我大吼:“撞什么撞?再撞把你手脚都锁起来!”
我吓得不轻,手中的抽屉立马就掉到了地上。
“给我老实待着!”他又恶狠狠训斥了一句,再次将门重重带上。
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行不通,我一下子无力地倒到床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早上时分,那个保镖给我送了一份早餐进来,包子油条和豆浆,放下后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又出去。
我一夜没怎么睡,也饿得很,将他放在地上的早餐端起来直接摆在床上,埋头狼吞虎咽。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规定,但我自信自己什么错都没有,我相信他们能查清楚,最主要我相信路锦言会帮我。
早餐还没吃完,门再次打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细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