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摇了摇头道：“他这是在自保，看似耍着无赖，其实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都看着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之后的日子里只要发生什么意外，就是他欧阳建雄的责任。”

何川听得心上一抽，本来不信，不过话又说回来，跟欧阳建雄比权力，没人比得过，比手腕，当然也没有谁比得过……这么看来，要对付欧阳建雄这样的人，耍无赖看起来是挺上不得台面的，确是一个最简单直接，也是最有效的一个法子。

何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呐！

楚云猜到了其中一个用意，却猜不到方长别的意途。至少欧阳建雄这个老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因为方长的这种行为而收敛，相反，他有可能会在最短的时间对方长动手。

所以，方长十分想知道，来的人是谁，如果是林震，那就太完美了。

就在所有人悬着心等着事态的继续发展时，欧阳建雄笑了起来，连喊了三声好，然后冲周建安叫道：“老周，你找了个好女婿啊。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用再去掺合了，不如说说我们的事吧。”

周建安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将地上的水果刀捡了起来，顺手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扭头看了看方长，这才发现方长漫不经心地掏出一包梅花香烟来，点上一支，吞云吐雾。

周建安满肚子的话想对方长说，不过他得先收拾烂摊子，扭头看着欧阳建雄道：“欧阳部长请指教！”

“你我也是老交情了，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摆开了说，不必在家里说三道四，这样反而让外面的人误会。”欧阳建雄一摆手阻止周建安开口，抬头看了看天，冷笑道：“今年京城的天可真蓝！不过冻死的人却不少啊，老周，人都是有私心的，不过却不能出现在我们身上，你二儿子突然从南方局销售公司辞职去和他老丈人做生意，股东当中还有你的得力手下叶胜，在老毛子的地盘签下这么大一笔订单，你这个国能一把手还真是功不可没啊！”

这是要发难了吗？周建安淡淡一笑，道：“欧阳部长把话说清楚一些，生意行为，怎么就能和我这个国能的董事长扯上关系？”

“当然能扯上！”欧阳建雄笑道：“你老周只要说一句还京城一片蓝天，不知道多少人就会猜这背后的深意，已经有两家热力公司开始更换全新的热力装备，将以天然气为燃料，摒弃传统燃料煤，老周，你让你家三丫头自立门户，开了一家卓越，插手进能原开采与勘控服务的业务，你敢说你自己没有假公济私？鼓吹清洁能源的不是你周建安？你这是在恶意竞争，打压传统企业，你这是杀人！因为你的决定，全国范围内已经掀起来以煤改气的风潮，大量装备采购与更新换代已在进行当中，需要我一点一点地指出来吗？都到这一步了，你以为你瞒得住谁？”

欧阳建雄话音未落，连知行也站出来了，满是委屈地看着周建安道：“周董，你不能顾此薄彼啊，几个产煤大省养活着多少人，如果按照周董的路子走，又不知道得饿死多少人，周董，这次有好些老总都要上京来找你讨个说法，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周董这个年关怕是都过不清醒啊。周董，本来今天也不该跟你说这些话，不过周董是不是也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连年亏损的企业，给我们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