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有情天姐一个这么出色的就够了,多了别人得羡慕死。”
沐箐箐一句话把周龄逗笑,情天也笑了。
周龄趁势举杯,杯中依然是她自己酿的葡萄酒,看着姐妹两人:“你们姐妹俩,往后要一直好好地,这也是圳良最希望看到的,好吗?”
看着情天,周龄目光真挚恳切。
也许她也曾心存怀疑与担忧,但自从度假村酒宴那一场意外之后,她心中的一切疑虑担忧就都烟消云散。
情天性子沉稳重诺,一旦愿意背负什么,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菁菁永远是我的妹妹,您也一直是我的婶婶,我们是一辈子的亲人。”
一辈子这三个字,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寻常,但情天身边所剩无几,她认定的,都会珍惜。
周龄笑了,看着菁菁,菁菁有些不好意思地主动跟情天碰杯,“姐,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跟少堂好,你永远是我们的亲姐姐。”
周龄满意地看着两个晚辈,独自喝下一杯。
情天让她别喝那么急,她只说没事。她酒量好,以前沐圳良在的时候两口子常常在家对酌小饮,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跟她对饮了。
看出了周龄的落寞,情天给自己杯子添了些酒:“婶婶,今晚我陪你喝些吧。”
沐箐箐也一起喝,周龄点点头,抬杯喝酒时,顶上的吊灯映着她眼里湿润晶莹,没人发现。
情天酒量不太好,没多久就有些晕,听到周龄说:“圳良的那两只鸟儿我是不能照顾了,情天你有空去放生了吧,还它们自由。”
这句话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
“情天,一定要跟菁菁当一辈子的亲姐妹。”
她还听到了这一句,但是脑子昏沉,想要回应都难。
这话却并不能让沐胜远平静分毫,戴着氧气罩的他目光紧紧盯着病床旁的女子,强撑着镇定但又流露着害怕心慌,全身都在颤抖。
情天不管他这反应,淡漠地从病床的左侧慢慢绕了一圈到右侧,声音也不急不慢。
“此刻你如此激动心慌,让我很想知道,当你谋划害死自己的亲大哥大嫂时,到底心中有没有恐惧,有没有做过噩梦?”
“我也想知道,当你们每一次看到我,会不会想起当年掉包了药让我留下治不好的病根,会不会有过一丝内疚?”
病房中响起情天怅然的叹息,她又道:“度假村那一夜,你们希望制造意外让晚宴混乱失败,让我承担后果,可却没有想过,当时站在那一盏大吊灯下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的儿子。”
听到这句,沐胜远的眼睛瞬时睁大,眼里闪过的惊慌后怕,都落入情天的眼中。
“害人终会害己,如果当时不是我推开了他,或许你们再过不久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沐胜远戴着氧气罩,喉咙间发出呜呜声响,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手指抓着床单,神色痛苦。
“你或许还不知道,少堂已经知晓了所有你们做过的事情,他来跟我忏悔,来替你们请求我的原谅。”
看着沐胜远的目光瞬时变得惊讶呆滞,情天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谁的错谁承担,你们自己做的事,不该由他来承受。”
“要赶紧好起来,所有的罪证都已经整理好,咱们很快就可以开庭,一件件算,那么多的债,哪能一场病就死了……”
女子言语轻轻,却冷漠决绝:“我要你们亲眼看着自己建立起来的名声全毁,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谋划多年的一切全是泡影,要你们为自己手里染过的人命偿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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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离开,余力开车将情天送去了玉致居。
再次来到这个家,相距上一次已经将近半年。
周龄开了门,笑说:“情天快进来,我还得去看看厨房里的菜。”
情天关了门跟着进去,发现厨房里弄好以及没弄好的食材,都是以往四叔在时拿手的菜色。
她沉默地卷袖子洗手:“婶婶,我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