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赵彦宏的家属来闹事?还有新闻记者?
潘庆国顿觉额头冒汗,衣领十分地紧,搓着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对他们这些政府官员来说,案子不可怕,舆论才是最可怕的,搞不好要丢乌纱帽啊!
拉开百叶窗,凌若溪看见大门口成百号人拉着横幅,挥舞着拳头,高声喊话,电视台的摄像机在远处实时记录,一大群武警握着防暴盾牌挡住人流,场面正向失控的边缘发展。
“呵,他们的消息真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赵彦宏是我杀的?”叶凡望着那些横幅上的字,表情轻蔑,带着冷笑。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潘胖子来回踱步,当真要急出病来。
一头是舆论示威,一头是惹不起的主,叫他如何决断啊!
“局长,你看看今天的报纸!”一名男警官一路跑来,加入了这场乱局中。
“看什么报纸!火烧眉毛了!滚!”潘庆国勃然大怒,就差一耳光扇过去。
几张报纸撒落在办公室地板上,男警官仓惶逃出这里。
叶凡回头捡起一张报纸,念道:“警察局长包庇杀人凶犯,地产大亨父子含冤惨死。”
“它说什么?”潘庆国一把抢过去,只扫了几眼,汗水就顺着肥脸哗哗流淌。
雷承天、雷展博的死居然也被人在这个时候挖了出来!摆上了报纸头条!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潘胖子嘶哑着嗓子咆哮道:“混账!这群阴险小人!背后捅刀子的混账!”
早不来,晚不来,瞅准这时机登报宣传,这个幕后操纵者一定是和他过不去了!
潘庆国联想到了市委中的某些政敌、下届领导班子的竞争者们,似乎只有他们,有理由这么干,敢这么干。
凌若溪回头看一眼叶凡,沉声说道:“局长,当务之急,先稳住下面那群人。”
“怎么稳?难不成向这些暴民妥协?”潘局长怒道:“我绝不低头!”
“依我看,不如这样吧。”叶凡按灭烟头,含笑说道:“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什么意思?”凌若溪立即反问道:“谁是犯罪嫌疑人?”
“当然是叶大爷我。”叶凡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成为本年度最大反派?”
“你?”潘胖子和凌若溪同时惊呼。
“对,就是我,出来混,到了该还的时候了,这种露脸的机会,不正是提升知名度的好时机?”叶凡抱着手臂望向大门口,笑容十分地舒畅:“有人喜欢玩,我就陪他玩,免费的宣传啊,还有比这个更划算的吗?”
两位衙门大员相视哑口无言,他的脑子坏了?究竟在想什么?这是好玩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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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宏是不是你杀的?”凌若溪亲自开车,将警车驶离医院。
叶凡笑着说道:“是也不是。”
“嗯?到底是不是?”瞥一眼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凌若溪沉声问道:“有目击证人证实你是最后一个和他见面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叶凡咂了咂嘴说道:“这种小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兴趣和这种窝囊废动手,要杀他,乱葬岗里他早就死了。”
“这么说不是你干的?”凌若溪暗暗松了口气,杀人偿命,何况杀的是警察、高级警司!赵彦宏可不比雷承天啊!
“是我干的。”叶凡一脸轻松地说道。
“什么?!”凌若溪震惊回头,说了半天,到底是不是你啊!打什么哑谜?
“因为那小子和我抢女人。”叶凡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看向窗外,根本没把这事当大事看待。
抢女人?抢谁?凌若溪脑海中迅速重复了一下,顿觉脸颊发烫,忙装作冷冰冰的样子,沉声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他杀了?”
叶凡阴阳怪气地反问道:“怎么,舍不得他死?”
“你!谁舍不得!”凌若溪呛声道:“你不该杀一个警察,你太鲁莽了!”
“哈哈,溪溪老婆,你是不是在担心老公我啊?”叶凡满脸坏笑,斜眼盯着凌若溪俏丽的脸蛋。
“滚!”
“嘿嘿,开个玩笑嘛!其实,赵彦宏早就死了,我杀的是王道子!”叶凡嬉皮笑脸的神色攸然一正。
凌若溪更加乱了:“王道子?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没发现他身上的伤?杀一个赵彦宏,至于这么费劲?大爷分分钟秒杀他!”叶凡自傲自负地说道:“王道子夺舍重生,那具躯壳里,是小福村作恶多端的邪魔,他找上门来,我岂有放虎归山之理?”
事实居然是这样,心思快速转换,凌若溪脚底油门狠踩,全力加速闯过红灯,方向盘转得飞快,横冲直撞,没命飙起警车!
“哎,你干什么?”叶凡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出市!”凌若溪冷静而沉声答道:“送你跑路!”
“跑路?”叶凡尖声怪叫起来:“我干嘛跑路?”
凌若溪回头看看被她甩掉的同仁,仍然不减速,答道:“你杀了警察,不管他是王道子还是赵彦宏,法官只会相信表面事实,你这次会被判死刑!”
“哈哈,就为这个?他们没告诉你,龙亭那几个家伙也是我杀的?”叶凡放声笑了起来:“若溪,你太可爱了。”
“你这混蛋,还有心情笑!”凌若溪气极骂道:“整天打打杀杀,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人性是什么东西?好像没有啊,我只有狼性。”叶凡眼放邪光,凑近凌若溪的身侧,笑嘻嘻说道:“你这只小白羊,喜不喜欢我这个大灰狼?”
“谁喜欢你?自大狂!”凌若溪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已带上了娇嗔的味道,脸蛋也忍不住又红了红,不自觉地放缓了车速。
“哈哈,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叶凡笑眯眯盯着凌若溪无处躲藏的娇羞脸色,忽然柔声说道:“谢谢你,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