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痛快!”任重远哈哈大笑,回头冲着摄像头摆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没看到,叶凡嘴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邪笑。
千禧大酒店,某处豪华客房,一名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裹着崭新的睡衣窝在沙发里,点燃了一支万宝路。
胡邦春,五十三岁,曾任帝都京华人大副校长,法学博士,现任金陵高等法院院长,主理一方重特大案件审判工作。
今晚,他应约而来,密会昔日的得意门生,人大著名校花温婉婷,老胡此时的心情可谓春风得意,期待并且忐忑着,憧憬着一会儿将要发生的美好一夜,贼兮兮的放荡笑容不自觉就咧到了耳朵根。
这不,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他特意早到一个小时,洗干净身子,换上新买的丝绸睡衣,喷了进口的男士香水,自我感觉年轻了二十岁。
瞧瞧时间,九点差五分,胡邦春心情激动不已,这个女人,当年可是引发全校轰动的超级美女,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这回竟要便宜他了,光是想一想老胡全身上下就抖擞得不行。
恰在他心猿意马时,门铃响了。
胡邦春忙把香烟摁死,抓起口气喷雾水往嘴巴里猛喷了四五下,抹了把稀疏的头发,怀着激动的心情起身去开门。
透过猫眼,他瞧见了昨夜一整宿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是那样的漂亮,年轻,气质不凡,富有内涵,如仙女一般……为了今晚,老胡连续三顿吃的都是生蚝羊肉大补汤,枕头底下还藏了几粒蓝色小药丸,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快进来,快进来,小婷,舟车劳顿,辛苦了吧!”房门一打开,他就摆出了一副温和体贴的老领导模样,主动要帮她拎包。
“校长,我坐高铁来的,不累。”温婉婷微微一笑,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房间。
胡邦春呵呵笑着,蹑手蹑脚做贼一般关上了房门。
“坐,快快,随便坐。”一回头,他的笑脸就收不拢了,真俊啊,真嫩啊,真美啊,马上就能搂着她啪啪啪了,人生真的很美好啊。
温婉婷放下包,捋了下包臀的裙子,坐在了一只沙发中,直言不讳说道:“校长,我这次找您,是为了一个案子。”
“我知道我知道,电话里你都已经说了嘛!”胡邦春笑着坐过来,与温婉婷面对面,盯着她的脸蛋说道:“你放心,校长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不过……牵扯到省纪委,这确实有很大的难度啊!”
“校长,您主管省高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温婉婷伸手解开了小西装外套纽扣,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衬衣来。
盯着那白衬衣下的轮廓,胡邦春眼睛都绿了,嘴上却说道:“可是小婷啊,官场是讲究规则的,王照心的权力比我大不少啊……”
“您说的没错,校长,规则是人定的,不过任何地方都有潜规则,您说对吗?”温婉婷说着就脱掉了外套,丢在一边,媚眼轻佻,向他眨了两下。
这小狐狸精,太挠人了!
“哈哈,对对对,潜规则是个好东西啊!”胡邦春笑着起身,端起了一杯红酒,走到她身旁,挨着温婉婷坐了下来。
一只小手按在了胡邦春大腿上,女人轻声问道:“那您看,他这案子能办吗?”
“这个嘛,主要还是看小婷你啊!”老色狼不失时机想抓住她的小手,却摸了个空。
温婉婷抽回手调皮一笑,莞尔道:“校长,看我什么?”
“哈哈,小婷,你不乖啊!”胡邦春大笑道:“这个房间是你预订的,你不打算留下来住宿?”
“可是我一个人的话……人家,人家害怕啊。”温婉婷露出了娇羞万状的风情。
“怎么会一个人?”老家伙板起脸,满是严肃认真地说道:“校长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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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快抽没了,援军还没到,叶凡不禁怀疑那根摄像探头是否管用,龙潭监狱里的守卫都死绝了吗?
“小瘪三,玩够没有!”一声狮吼般的怒喝把所有人都惊掉了半个魂儿。
叶凡霎时从长凳上跳起来:“我靠,老变态!”
这声音太熟了,简直刻骨铭心啊!那一拳头,打得他蹿鼻血,至今还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原以为会钓出龙潭监狱的负责人,没想到蹿出了一条远古巨兽。这变态老家伙怎么来了?他该不是又要自己入伙吧?靠,老变态太阴了,趁火打劫,见缝插针啊!
任重远推门而入,一身明晃晃的功勋章卷着杀气袭来,几个光屁股的家伙看到他肩上的军衔,脸色顿如白纸一般,草啊,上将!
“滚!”扫一眼这不堪入目的景象,任重远军威怒射!
魏城几人连滚带爬逃出去,高亮两个颤巍巍偷看着叶凡,衣服来不及拿,跟在那几人后头夺路而逃。
“搞成这样,成何体统!”任重远瞥一眼脑袋上方的摄像头,怒容满面训斥道。
“哟,恶人先告状?”惊诧之后,叶凡嬉皮笑脸坐了下来:“你不问问青红皂白,就胡乱安插罪名?”
“少废话,老子看得清清楚楚,没时间和你磨洋工,现在跟我走!”
“去哪里?别说跟你混啊,我现在是待罪之身。”叶凡叼着烟笑道:“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果然被兵王料中,任重远强忍怒火骂道:“小瘪三,你脑子玩糊涂了,你被人阴了还敢在这里待着?”
“有吃有喝有肥皂捡,我不待在这里去哪里?抱你大腿叫声爹?”叶凡晃掂着脚尖摆着手笑嘻嘻说道:“别想了,老头,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劳。”
“小瘪三,你找打!”军神再次被激怒,可以想象摄像头后面,兵王那张猥琐的老脸会笑成什么样。
“来,朝鼻梁打,不打出血来,你不是人。”叶凡伸长了脖子,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痞相尽出,表情无赖之极。
可恶啊,这小混蛋简直可恨之极!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任重远七窍生烟,胡须怒张,双眼瞪成灯笼,挥舞着拳头猛砸向他的鼻梁!
“小畜生讨打!”
那一支香烟在他的嘴角无声燃烧,叶凡眯着眼面不改色,迎上了任重远凛冽的拳锋。
发丝向后吹去,扑面而来的劲气如流火般割在脸上,生疼!
这一拳,绝对能打断他的鼻梁!
面对军神的怒火,有几人能屹立不倒,泰然处之?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叶凡连眼都不眨一下。
碗大的拳头在距离叶凡鼻梁几公分处愣是刹住了脚,任重远嘿嘿一笑。
“有种!徐剑锋真你娘的没说错。”
“不打我?不打我走啦!”叶凡一脸贱贱地站起来。
“站住!”任重远收起拳头一声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