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就是他们。”叶凡打开车门,纵身跳下豪车,扬着怪里怪气的嗓音叫道:“大师伯亲身驾临怎么没人拜见啊?”
一句话惊起了千层浪,七八个道服弟子闻声大惊失色,当场就有两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其余人等无论年长年幼皆面露骇然之色,颤声看着叶凡:“大……大师伯……”
老柏树下那两条大黑狗猛然竖起耳朵,狗眼一瞪,呜嚎两声,夹起尾巴便蹿向密林深处。
闲云扭头一阵凉笑:“嘿,小混蛋,瞧瞧你这名声,人神共愤,狗都怕你了!”
“有么?”叶凡摸了摸鼻子,马上又哈哈大笑:“平身吧,众位爱徒。”
一群出家道人忙互相搀扶着起身,目光躲躲闪闪瞧着叶凡,每个人都露出又怕又敬的样子。
“来呀,把车上那几箱东西先搬下去。”闲云挥手指挥众人干活,坐久了车子的几个女人纷纷走下来透气、活动手脚。
一下子多出来四个顶级大美女,那些道士们的眼睛又不够使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道心不稳,修行不端,再看抠了你们的眼珠子炼丹!”叶凡抓起香炉里正燃着的贡香,点燃了一根香烟。
一帮徒子徒孙忙噤若寒蝉,目不斜视。
闲云歪着嘴嘿嘿奸笑,勾手道:“小混蛋,来一根。”
沆瀣一气的师徒俩就蹲在这庄严道观大殿前的台阶上抽起了香烟,非常没有形象。
沈佳瑶走过来,眼眸扫一眼这对极品师徒,冷声问道:“他们比你老,凭什么你是大师伯?你们茅山没人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道家讲究的是辈分,掌门师尊华阳子这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大师兄在三十年就失踪了,二师兄十年前戴发还俗,叶老师我恰好是掌门师尊的关门弟子,由三位师父亲身授业,任何人等都要靠边叫一声大师兄,首席大弟子之位自然非我莫属。将来,这方圆两百里地的茅山便是你叶老师我证道的法场。”
这厢叶凡正吹破牛皮,闲云咧嘴嘿嘿奸笑,沈佳瑶翻起白眼时,山间小道上,一群人惊喜交集,撒开腿向这边奔来!为首的那名青年不过十七八岁,英俊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后头跟着的也都是些半大年纪的小道童。
“大师兄!”
“哟,小师弟!”叶凡夹着烟叫起来:“跑什么?你师兄我还没归天,你们着什么急,瞧这小白脸热的……”
“师,师姐来了!师姐出关了!”青年上气不接下气,抱住叶凡的手臂叫道:“大师兄,你快逃吧!”
“啊?”叶凡嘴角叼着的烟头啪嗒一声滑落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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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书房,深埋在座椅中的龙千秋拧眉盯着面前的线装本《春秋》,目光却透着一股凶狠杀机。
“查清楚没有?”他忽然开口,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情感。
莫沉戟欠了欠身,恭声答道:“老奴已打探清楚,确实如那个电话所说,姓叶的将要前往茅山。”
就在今天中午,莫大管家接到一通匿名电话,对方向他透漏出这个重要消息。
龙千秋再度沉默,良久,才合上书籍缓缓问道:“茅山那边,有多少把握?”
莫沉戟闻声脸色一凛,忙道:“七八成!”
“为什么不是十成?”龙主拍案而起,瞬间露出的愠色让莫沉戟打了个寒颤,缩了下脖子。
他慌忙自告奋勇,咬牙切齿道:“回主人,不如老奴亲自走一趟,保证为两位少爷除去仇敌!报仇雪恨!”
“你?”龙千秋眼中闪现轻蔑之色,摇头一声冷笑:“免了!取我的龙鳞宝刀来!”
莫沉戟又惊又喜:“主人是要……”
“少废话!快去!”
“是!”莫沉戟忙躬身退出。
片刻后,夜晚的龙城深处,传出了一阵阵刀锋呼啸声,声势惊人,势如狂涛。
龙城大门口,小耳房前,站在老榆树下的龙沧海,拄着一根扫帚,不断地摇头叹息……
“茅山很出名?”车队行驶在公路上,清纱尤美望着外头远山波澜起伏的葱翠之色,思绪萦绕,念起远在东京的富士山。
“土堆山,有什么名气!连三山五岳都排不上。”沈佳瑶冷冷抱着手臂,还沉浸在昨日的怨气中。
按寻常人的观念,确实如她所说,茅山最高峰海拔不过几百米,连江省最高峰都算不上,每年游客流量远远比不上一些二线的名山。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冲着求签问卦而去,并且因为假冒茅山道士招摇撞骗者众多,这个地方历来毁誉参半。
叶凡回头笑道:“沈同学,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茅山在道教历史上的地位可不是一般山川能够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