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邵远并不是真的完全逆来顺受,当于晓晓做的太过份的时候,邵远会揍她,每次都会揍得她很痛,但是每次都不会碰到她的腰。
于晓晓有时候也不了解自己,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今能有这个结果应该是上辈子积德了吧,她本该怀着感恩的心乖乖做邵远最听话的妻子。
她有时候会这么想,也去这么做。可是更多的时候,总有一股郁结的火气在她心里脑海里到处乱窜,如果不发泄出来,她感觉自己会窒息,会爆炸,会直接疯癫!
她要做点什么,证明她还活着,邵远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哪怕过后邵远会揍到她两天下不来床,因为每次挨揍以后,邵远都会温情脉脉的照顾她,就算是对着她大发雷霆也好,起码他是鲜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如一块硬邦邦的木头,死气沉沉。
简单说,这是两个隐性抖互虐的故事。
回去跟古天畀简单汇报了那里的情形,虽然没有南旺村这么凄惨,但是也的确不太好。
古天畀跟林夕说了一下他的计划,准备成立一个农业扶贫合作办公室,就按照这个套路来。
林夕看了看古天畀:“那古大财主不是又要破费了?”
“我没那么伟大,做不来舍身喂虎、割肉喂鹰的事情,我甚至不会为了挽救别人而拖垮自己。有时候穷固然是大环境造成,可也有很多个人原因在内。”
林夕点点头,同意古天畀的话。
“其实我在这里只有最开始的两年在投入资金,而现在,成本全回,还有了很多盈利。我看你们一家也没什么事情做,索性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把所见所闻给我说说,我呢,以贫养贫,用南旺村这些年赚的钱去成立下一个合作社,咱不搞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告诉这个世道,有为富不仁的就有为富而仁的。”
林夕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嗳,古老财,这也不像你说的话啊!”
古天畀说:“原本我跟沈九是同一种人。自私、利己,恩怨分明。所以我救他,他帮我。他曾经拼着自己被人砍了二十多刀把我从任一聪手里救出来。我一度认为,你是我妹妹在天有灵送来帮我报仇的。可你又不是她,脾气上你有点像我,你不觉得在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同类吗?心里充满了愤懑,晦暗,明明很绝望,却还要一直走,因为停下来你就死了。”
原本林夕并没有认出他们。
无论是邵远已经毁掉的脸还是浑身的暮气,都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而于晓晓也不复从前的窈窕,珠圆玉润,染成黄色的卷发在头顶盘了个髻,别了串时下流行的粉色大珍珠圈,让她本有的妩媚中又多了些珠光宝气。
林夕在货架上拿了两瓶水、两听咖啡、一包吐司面包和两包麻辣金针菇以备不时之需。
她这一次是来考察一个向南旺村求救的贫困村。
因为南旺村已经成了脱贫典范,窗户眼吹喇叭,名声在外,所以有来求救的,有人希望能有高人给支支招的,还有大老远跑来求职的。
古天畀得知消息,刚好林夕就在附近,于是让她亲自去看看,若是情况属实,索性再复制一个南旺村出来。
此刻正是林夕考察完毕,准备去南旺村跟古大财主汇报情况。
邵远的超市原本不小,结果硬生生挤出一半改成了棋牌馆,因为于晓晓现在就喜欢打麻将。
林夕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小声争吵着什么,林夕挑完东西见还没人出来,就喊了一嗓子“老板结账”。
邵远答应了一声,林夕递过一张五十块,邵远嘴里叨叨咕咕计算着给林夕找零,结果在一抬头的时候,他手里提着的笤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夕这些年基本上没发生过什么变划,所以邵远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你?林夕?”
于晓晓一定见邵远喊林夕的名字,立刻小跑着赶了过来。
邵远责怪着:“小心你的腰,走那么快干嘛?”
“你来干什么?看你这样子,敲诈了人家那么多钱也没见你过得比我好哪里去!”于晓晓看了看林夕短袖t恤和普通的纯棉运动长裤,撇了撇嘴,跟从前没啥两样,一副穷酸相。
“林夕,对不起。”邵远想了片刻,总算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