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得意洋洋的抿了抿自己的“瓜皮头”,顺势搀住我爸胳膊说:“叔也跟我们一块热闹热闹去。”
我爸挪揄的摆摆手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吃饭喝酒,我从边上呆着不自在,正好我回家收拾收拾,昨天邻居老刘头来看我的时候说华夏物业正招保安呢,我俩下午一块去试试。”
听到我爸的话,我微微一愣,心里涌过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他的好吃懒做,突然听到他说要去找工作,我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内疚。
尽管我心里挺暖和的,但是嘴里仍旧不留情的说了一句:“别没事找事,你身上伤没好利索,不用逞能,饿不死你!”
我爸伸手摸了摸我后脑勺说:“你一天比一天岁数大,过两年该娶媳妇了,我趁着现在能动赶紧挣俩钱。”
钱龙贱不溜秋的从边上数念:“叔,我朗哥不是差媳妇的人,这两天好几个小姑娘哭着喊着要跟他搞对象。”
我一脚踢在钱龙屁股上笑骂:“滚犊子,再调侃我真削你!”
正笑闹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杨晨和卢波波走了进来。
杨晨冲着刘洋打了声招呼:“真热闹哈,刘洋也在啊?”
“听说叔病了,过来看看。”刘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头讪笑。
刘洋和杨晨过去闹过点小矛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刘洋喝完酒爱吹牛,总炫耀自己混的如何如何好,杨晨看不惯他,觉得这个人特别假。
有次两人都喝多了,干了一架,刘洋被杨晨揍的下巴颏脱臼,从那以后他俩几乎不会坐在一张桌上喝酒。
生怕两人待会又闹起来,我赶忙朝着杨晨眨巴眼示意,杨晨会意的点点脑袋。
几分钟后,我们一帮小年轻簇拥着我爸走出医院。
刘洋邀请我爸一块吃口饭,老头死活不跟着去,最后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等我爸走后,刘洋笑着朝着杨晨和卢波波说:“一块吃口饭吧?”
看杨晨想拒绝,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抢在前面说:“吃饭是小事儿,但在有言在先哈,谁要喝完酒就变身,别怪兄弟们群殴他。”
“肯定不会。”刘洋笑着摆摆手说:“咱中午上江月楼吃海鲜,房间我订好了,你们先打车过去,我到富贵园接一趟我舅。。”
按下钱龙的号码以后,我才想起来这犊子的手机好像早没电了。
焦躁的骂了句脏话,我趴到走廊的窗户口张望半晌,总算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医院。
我禁不住咧嘴笑了。
江静雅走到我旁边,声音轻柔的问:你俩很要好吗?我看你们好像经常在一起。
我抽了抽鼻子说:“我跟他的关系咋说呢,只要他站在我旁边,我就觉得踏实,他不在我边上,我就跟好像没穿裤衩似的,浑身凉飕飕的,你能理解那种感觉不?”
江静雅愣了几秒钟,随即捂着小嘴笑的前俯后仰。
我白了她一眼调侃:“你不光笑点低,反应还迟钝。”
江静雅揉了揉眼眶笑出来的泪水嘟囔:“切,明明是你说话太损,哪有把朋友比喻成裤。。比喻成那个的,不理你了,我得回护办室填填表格,你答应过我的,今晚上不会接你爸出院。”
“坏人说话向来都算数。”我拍了拍胸脯保证。
目视她扭着小蛮腰走进护办室,我心说这姑娘简直纯洁的像张白纸,稍微过线的点话都说不出口,在今天这个女孩动不动就张嘴说“卧槽”的社会里,简直比大熊猫还少见。
瞎捉摸的过程,钱龙趿拉着脚步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瞪着眼珠子看向他问:“你特么上郊区买宵夜了?”
总共半个来小时没见,这家伙好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上衣被撕扯了好几条口子,满裤腿全是泥点子,一双鞋子沾满了泥土。
钱龙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嘟囔:“我要说我发现了奥特曼的坟墓你信不?”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抽空拯救了一把世界。”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抻手替他拽下来脑袋上粘着的几根茅草,递给他一支烟问:“你到底干啥去了?趁着小护士没在,赶紧抽。”
钱龙吐了口烟雾,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看到那辆捷达车了。”
我眼珠子立时间鼓了起来:“医院后门那辆?”
钱龙点点头说:“对!我一路跟踪他,你绝对想不到车子最后开到哪了。”
“别卖关子,快说!”我烦躁的踢了他一脚催促。
钱龙吞了口唾沫回应:车子开进了富贵园!我在门口的花池子里趴了半天,没看到他出来,敢情那货是个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