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峰拧着眉头问:“去哪家医院了?”
那女人赶忙说:“就旁边的惠民医院。”
李俊峰沉思几秒钟后说:“给他打电话。”
那女人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拨号,电话刚一通,李俊峰直接夺过来手机,面无表情的说:“大海是吧?我叫疯子。”
隔着半米远,我都能听到手机传出愤怒的男声:“卧槽尼玛,小篮子别让我抓到你!”
李俊峰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打断对方的话:“我这会儿就搁你店里呢,动作快点你兴许能碰上我,另外我说话时候你别打岔,惹急眼我,容易砸烂你家店,听明白没有?”
电话那头的男人吭哧带喘的嚎叫:“你特么到底谁呀!”
李俊峰似笑非笑的扫视一眼屋里的几个女人,缓缓开口:“我叫疯子,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你听清楚了,你差我点事儿,想起来啥事儿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后,李俊峰接着说:“你要想不起来,我一天给你提次醒,今天是你小弟,明天可能是你店里的姑娘,后天兴许是你爹妈,哪天我没耐性了,一把火烧了你的破店也不是没可能,我手机号158xx……”
电话那边的男人口气顿时软下去不少:“朋友,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我是真记得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这号猛龙。”
“跟我玩拖延时间的路子是吧?行,你尽管拖,咱就这样吧。”李俊峰瞟了一眼门外,直接把手机挂断,丢给那个女人,随即拉着我迅速跑了出去。
出门以后,我们仍旧没远跑,绕个大圈后,再次回到刚刚藏身的胡同里,等了没几分钟,孟胜乐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高大海急了,这会儿发廊门口堵了七八辆车,二三十个人,都是社会上混的,咱赶紧闪吧,被抓着不死也得让扒层皮。”
“打电话报警!”
“报警!”
我和李俊峰沉寂几秒钟,异口同声的开口。
几秒钟后,孟胜乐端着手机按下110,声音打颤的说:“喂,我要报警,四平路上的蜜桃发廊有人打群架,全都拎着刀,你们快来吧。。”
我则看向李俊峰问:“下一步你咋计划的?”
“我意思是等电话,狗日的今天不打,明天咱再到他店里溜达一圈。”李俊峰搓了搓脑门上的汗渍说。
我仔细想了想后,摇头道:“守株待兔太被动,你说他那个被咱扎伤的兄弟身边这会儿有陪床的不。。”
见我和孟胜乐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看,李俊峰摸掏出烟盒,点燃一支,咧嘴笑道:“都瞅我干啥?我脸上印着小猪佩奇是咋地!”
孟胜乐目露痴呆的问:“你不怕药物中毒啊。”
他挺无所谓的吹了口小烟,又微微躲了躲脚出声:“命硬耐操,走吧,再找个五金店买几把改锥。”
我瞟了他一眼说:“悠着点吧,铁打的胃也扛不住你这么造。”
李俊峰一改往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眉眼带笑的靠了靠我胳膊吧唧嘴:“这算是对我的关心喽?”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冷漠的说:“想多了旁友,我只不过不想啥事都没干成,就提前给你凑份子买花圈。”
李俊峰从后面幽幽的出声:“钱龙说的对,你这种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没搭理他,我们径直往街口走去,路过五金店的时候,买了几把十字改锥分别揣口袋,边走我边不往数念孟胜乐,待会如果真干起来,要么直接掉头跑,要么就血拼到底,千万别整拦架道歉的操蛋事儿。
说话的功夫,我们就看到那个“蜜桃发廊”,比起我们昨晚上睡觉的小洗头房,蜜桃发廊明显档次要高出来不少,二层小楼,门脸装潢的也不错,牌子就那么直不楞登的立在门前。
估计是早上的缘故,发廊里没什么人,就看到两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蹲在门口刷牙,门口停着两台黑色的老款桑塔纳,一个剃着盖头,胳膊上有纹身的年轻小伙倚坐在车前脸上,跟两个刷牙的女人唠骚嗑。
见我们仨大步流星走过来,小伙捏了捏鼻头打招呼:“玩啊哥几个?”
李俊峰皱着眉头,话里带刺的皱了皱鼻子:“不特么玩,我上你这儿考大学呀。”
那小伙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梗着膀子就走到我们跟前,牛逼哄哄的叼着烟出声:“擦,兄弟你说话咋这么硬呢,玩就玩呗,你跟我喊个!”
“我特么不光喊你,还扎你呐!”李俊峰突然暴起,一只手攥住那小伙的脖领往怀里一揽,另外一只手顺势摸出裤兜里的改锥。
看李俊峰动手,我也没闲着,赶忙掏出改锥,不过我没李俊峰那么野蛮,而是朝着小伙的大腿温柔的怼了一下,另外一边孟胜乐反应稍稍慢半拍,攥着改锥没来得及上手,那小伙就被李俊峰推到在地上。
“啊!”
蹲在门口的两个女人瞬间丢掉手里的刷牙缸子,尖叫着朝发廊里跑去。
李俊峰喘着粗气俯视躺在地上小伙,吐了口唾沫出声:“小篮子,认清楚我张脸,我叫疯子!告诉李大海,这两天我找他呢,让他最好藏起来!”
孟胜乐干咳两声纠正:“咳咳。。是高大海。”
“爱姓啥姓啥,你告诉大海一声,差我点事儿,不解决清楚,我一天过来溜达一趟!”李俊峰抬腿踹了小伙一脚,随即扭头冲我俩努努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