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包间,等了没多会儿,钮涛给钱龙发信息,那个温平已经到位,他们正点菜闲聊。
又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李葱白、姓叶的戴眼镜小伙,还有早上拿大镐把子抡我的那个梳“朋克”头的壮汉有说有笑的走进来,我忙不迭起身打招呼:“白哥,叶哥,还有这位大哥好。”
叶姓的眼镜男微微点点脑袋,而李葱白和“朋克头”直接鼻孔朝天的无视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瓶子不响,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李葱白这个逼养的,脸上还贴着纱布,这会儿就已经忘了早上哭爹喊娘的画面。
等他们坐下后,我起身讪笑:“感谢叶哥、白哥大人不记小人过,能赏我这个脸过来,啥也不说了,往后你们都是我大哥,有什么事情小弟一定万死不辞。”
“小叶你点菜。”李葱白看都没看我一眼,把菜单推给眼镜男,然后指着我眨巴两下眼睛说;“那个谁,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赔偿款给我,完事结下账,就去门口等我们吧。”
“上门外等你?”我意外的看向他。
李葱白理所当然的摆手驱赶:“不上门口等着,你还想跟我们坐一桌吃饭呐?”
“哈哈哈。。这俩小老弟挺俏皮。”梳朋克头的壮汉嘲讽的咧嘴大笑。
“可不呗,我外号皮的很。”钱龙眉眼带笑的回应。
“出去!”李葱白瞪眼臭骂。
钱龙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歪着膀子起身:“铁子,事情不是这么办的,我们请你吃饭,水都没喝一口,你直接撵我们滚蛋,这也太不给脸了吧?”
李葱白“啪”的拍了下桌子,瞪眼呵斥:“草泥马,你有脾气啊?”
钱龙“蹭”一下攥住手边的茶杯厉喝:“你骂我?”
李葱白没吱声,那个梳“朋克头”的壮汉黑着脸反问:“骂你咋地!”
钱龙横着膀子唾沫横飞的指向对方叫嚣:“那我也骂你呗,草泥马,草泥俩全家。”
我连忙拽住钱龙胳膊眨巴眼睛暗示:“行了皇上,催催菜去吧。”
“催菜”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口号,只要我冲钱龙示意,他就马上让钮涛领着温平过来。
说罢话,我又朝李葱白他们抱拳道:“别跟我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有毛病,我马上下去拿钱给你们哈。”
姓叶的眼镜男也挺反感的皱了皱眉头冲着李葱白努嘴:“你能不那么急躁吗?咱是来说事的。”
李葱白张了张嘴巴没敢顶罪,我咧嘴一笑,开门离去,不过并没有远走,而是来到走廊拐角处。
几秒钟后,眼睁睁瞅着钮涛、刘洋和程正龙簇拥着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从隔壁包房出来,径直推开我们那间包房后,我才低着脑袋又走了回去……
打完电话买完“枪”,我和钱龙又随便找了家早餐铺子要了点吃的。
钱龙不假思索的朝着老板招呼:“老板两碗云吞,两笼韭菜鸡蛋包子,对了,云吞不搁香菜。”
我心底微微一暖,这么多年也就他记得我不吃香菜的习惯,拿腿靠了他一下打趣:“跟媚儿最近发展的咋样?”
他低头跟谢媚儿随意聊着微信,叹口气说:“我要说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信不?奶奶个哨子的,本该如狼似虎的我,这段时间明显感觉腰子不好使了。”
我摸了摸鼻梁轻笑:“痿了呀?”
“唉。。”他幽怨的叹了口小气,压低声音说:“昨天我还特意去了趟男科,医生说我是压力大,想想也是,浪荡了十多年,猛不丁旁边多张嘴,能没压力嘛,怕媚儿皱眉,怕她不开心,咱身无长处,难得她不弃,对她不好,我自己都觉得堵心。”
我微微一尬,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同样是一穷二白的屌丝,跟钱龙一对比,我突然觉得自己对王影真是太儿戏了。
他把手机揣起来,撇撇嘴说:“你别多想,我没跟你炫耀,就是单纯的想告诉你,人爹妈辛辛苦苦养了闺女那么多年,咱可以不爱,但千万别伤害。”
“嗯。”我沉闷的应承一声。
我低头大口扒拉碗里的云吞,干咳说:“你给钮涛发信息了,让他和刘洋、程正龙晚上也过来一趟。”
钱龙皱着眉头问:“喊他们过来干啥?”
我耐心解释:“我特意跑这么老远找话吧打电话,就是为了不让那个姓温的知道咱到底是谁,喊他们自然是想让他们伪装成你我跟对方见面呗,我不和他们见面,到时候交代你怎么说。”
“成。”钱龙毫不迟疑的点头。
这群朋友里,钱龙和我最合拍,基本上我说啥他干啥,很少多问,但我俩咱一块最容易出事儿,因为没人制约,其次就是李俊峰,他也有股子狠劲儿,但可能早出社会的缘故,总会想的比较多。
吃过早饭,我俩回到租房子的地方。
从屋里来回转悠几圈后,钱龙吧唧嘴:“房子整的挺不错,就是有点热,回头整个空调呗。”
我用搪塞李俊峰的话敷衍他:“租的,划不来。”
他翻了翻白眼嘟囔:“我就服你这张破嘴,能把抠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瞬时袭来,摆摆手道:“别扯淡了,定闹钟,眯会儿吧,昨晚上我一宿没合眼,这会儿跟你唠嗑都能打呼噜。”
“睡吧,睡吧。。”钱龙摆摆手。
我也没搭理他,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嘈杂声给吵醒,迷瞪的爬起来,看到屋里突兀多了好几个穿灰色工作服的人,吓得赶忙挣起来喊:“你们干啥的?”
钱龙从卫生间里出来,光着膀子解释:“装空调的啊?你这啥破地方,热水器也是坏的,我刚找人换了一台,咱可以接盆凉水擦抹一下身上兑付,你让小影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