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特么骂我一句,撕烂你的逼嘴!”
电话那头传来杨晨骂骂咧咧的吼叫,以及钱龙和几个女孩的劝架。
我也没顾上挂电话,拔腿就朝停车场跑去。
停车场里,杨晨气急败坏的指着孟胜乐叫骂,孟胜乐嘴巴同样没闲着不依不饶的喷脏话,钱龙推着杨晨,阿义和另外一个小伙搂着孟胜乐,几个女孩在旁边不停的劝阻。
“你们这是干啥呢?”我走过去,瞅着斗鸡似的俩人问。
杨晨涨红着脸,指着跟阿义一块劝架的另外一个小伙咒骂:“你小弟傻逼吧,不会开车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我给他让开那么宽的道,他不走,我刚想掉头,他又倒车,操!”
我扭头看向小伙问:“咋回事咋嘉顺?”
这小伙叫王嘉顺,前阵子店里人手不够,小涛从老家喊过来的兄弟,平常干活什么的特别机灵,而且人也实诚,虽然我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但对他印象一直挺好的。
王嘉顺特别委屈的皱了皱鼻子解释:“朗哥,我寻思让晨哥先走,所以就没动弹,他不走,我才往后倒车的。”
杨晨情绪激动的扯着嗓门骂了一句:“你会寻思你麻痹,我刚才按没按喇叭?按完喇叭你为啥还往后倒,眼瞎还是耳背?”
孟胜乐拨拉开阿义,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你他妈不会说人话是咋地,张嘴闭嘴就骂街,你啥时候按的喇叭?车子都倒一半了,你才按,车子卡中间,两台车都出不去,他再往前走走给你让开道有错吗?”
杨晨也推开钱龙,梗着脖颈就推了孟胜乐胸口一把:“草泥马,你咋那么牛逼呢?再特么骂我一句试试!”
“喂,都是郎朗的朋友,不至于真的。”温婷生怕孟胜乐吃亏,赶忙凑过去劝架。
“你起开!”杨晨暴躁的拿胳膊胡抡一下温婷,温婷可能没站稳,脚后跟往后一崴,坐在了地上,疼的“哎哟”一下捂住脚脖子,杨晨楞了一下,本来想伸手拉温婷一把的,但是温婷低着脑袋没看见。
孟胜乐直接一把推开他,鼓着眼珠子,抬起腿就往杨晨的小腹踹了过去:“你马勒戈壁,打我媳妇干啥……”
我一直认为,当一段感情里只有一个人在负重前行,那么这段感情也就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爱情如此,友情亦是如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晨对我的误解变成了厌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我产生如此冲天的怨恨,我尝试着去跟他沟通,可他好像根本没有和我多聊一句的兴趣。
钱龙气的直跺脚:“草特么得,以前大家合抽一支烟,同抢一瓶水,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时候,雷都劈不散,哭着喊着要在一块混到老,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这他妈全开始作妖了,咋地!嫌生活过的太潇洒啊!”
我苦笑着呢喃:“可能咱们都长大了吧。”
说完话,心里禁不住颤抖一下,“长大”这两个字是多么孤独啊,连偏旁部首都没有。
“唉。。”钱龙长叹一口气,气呼呼的蹲下身子。
“没啥,这玩意儿得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拍了拍钱龙的肩膀安慰他:“兴许他这段时间就是气不顺,过两天就好了,都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还能真跟我绝交是咋地。”
钱龙埋怨的又瞪了我一眼嘟囔:“你也是,有啥就跟我们说呗,啥特么都藏在心里,理解的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不理解的还以为你准备卖了兄弟数钱玩。”
我笑呵呵的接茬:“我的锅,回头我背上几根荆条子给你们请罪去,笑一笑呗皇上哥哥。”
“笑个毛线!”钱龙闷着脑袋点燃一支烟,吧唧嘴巴使劲嘬两口问:“这次的事儿是咋回事啊?问波波半天他也不说,你们是不是又得罪什么人了?”
我也从他兜里摸出烟盒,叼起一支烟道:“我能搞定,你别操心了,你最近咋样啊?还跟陆国康一块整工程呐?”
钱龙摇摇头说:“早不跟他一块玩了,前几天我认识俩家里养大车的富二代,我们合伙弄了家小型的物流公司,他们负责出钱,我负责耍二百五,专门给圆通、中通那些快递公司送件,倒是晨子最近跟陆国康走的特别近。”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俩是因为啥事走得近?”
杨晨跟陆国康掺和到一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前阵子李俊峰跟我说的清清楚楚,陆国康是孙马克拿药的上家,也就说明陆国康肯定整的特别大,我是真担心杨晨误入歧途了。
钱龙烦躁的踩灭烟蒂说:“好像是前两天卫生局和城管的跑到美食广场找麻烦,陆国康帮忙搞定的,具体咋回事,我特么也不清楚,他现在有啥也不爱跟我说,上个礼拜他奶奶过生日,陆国康随了八千八、张鹏随了六千六,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咋搭上线的。”
我迷惑的问:“张鹏?这名听到咋那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