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杰短暂思索片刻后点头:“可以。”
张星宇又看向李俊峰道:“你们兄弟叙叙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阴晴不定,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跑到孙马克那告你一状。”
李俊峰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分开以后,我坐在李俊峰车上,能够特别清晰的听到他长舒一口气,接着他苦笑着朝我低语:“我要是告诉你,我不怕孙马克,不怕谢谦,就怕张星宇你信不?”
“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次来山城,他就跟我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说是你遇上生命危险,我不到位,你必死无疑。”李俊峰深呼吸两口道:“第二句,他说的是我家的具体地址,包括我还有什么亲戚,不跟你扒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崇市还有个老姨,他全都摸出来了。”
我咬着嘴皮说:“他很可怕。”
“是,极其可怕!”李俊峰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嘬了两口道:“睚眦必报,而且手段残忍,之前谢谦的秘书喝醉酒,骂了他几句孤儿,他当时笑嘻嘻的,就当没听见,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翻篇了,一个礼拜后,那个秘书死在情人的肚子上,死因是心率过快,其实谁都知道,就是特么伟哥吃多了,事后张星宇攥着那个秘书老婆跟人私会的照片,跟他老婆聊了一堂婚姻法,替情人争取了一套房两台车。”
我愕然的问:“他安排情人干的?”
“嗯,不止是那个秘书的情人,就连他老婆的姘头也是张星宇安排的。”李俊峰摇头苦笑道:“他这个人杀人从来不用刀,特别会抓人心底的阴暗面,知道我们怎么绑来的猴二不?”
我一头雾水的摇摇脑袋。
“他用一块绿箭口香糖,从雷迪嘎嘎一个坐台小姐那里打听出来猴二这个人和手机号码,然后给猴二打电话,说是他手里有杜胖子挪用公款的证据,然后把猴二骗出夜总会,我绑的人,整个过程中他没有露过面。”李俊峰咳嗽两声道:“事后他告诉我,合伙的买卖,两个人心永远不会齐,哪怕猴二只是有一点点怀疑,都肯定会上当,张星宇就是一条没有感情的毒狈。”
听完李俊峰的话,我沉默良久,既是被张星宇的能力折服,也对往后的生活产生了担忧,张星宇这种人要么处成兄弟,要么就得一棍子打死,不然他往后肯定是我的心腹大患。
李俊峰拍了拍我肩膀道:“别瞎琢磨了,他既然敢一个人来山城,家里不知道做了几层保险,你敢碰他一指头,我估计你受到的损失能心疼到吐血。”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浅笑:“嗯,不想了,买点酒,回去咱们聚聚,估计皇上他们也差不多完事进家了……”
给杜胖子打完电话以后,冯杰就准备关掉手机,结果被张星宇给拦住了。
冯杰迷惑的问:“还有什么事?”
张星宇笑嘻嘻的说:“再给易老大去个电话,激他一下,问他还敢不敢来了!”
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冯杰发狠的吐了口唾沫:“格老子的,打就打!”
随即翻出来易老大的手机号拨通,破口大骂:“妈卖批,你个哈锤子,还来不来?老子今天晚上要送你去火葬场。。”
“杰哥,棒棒哒!”张星宇朝着冯杰翘起大拇指,扭头看向我声音很小的呢喃;“我帮你收了个人,打算怎么感谢我?”
“谢你麻卖批。”我学着冯杰的口头禅怼了他一句,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他瞅我们的眼神,就好像我们全都是他的玩具,那种感觉让人特别不舒坦。
别看冯杰这会儿言听计从,那是因为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心里还不定怎么恨我呢,如果条件允许,我相信他绝对第一个给我推炼尸炉里烧了,他强迫冯杰不得不留在我们身边,同样也给我安插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隐患。
约莫二十多分钟左右,打街口开过八九辆打着双闪的轿车,清一水的黑色起亚,车子还没停稳,车,门就“嘭嘭”打开,每台车里基本上都蹦下来四五个白t恤、黑裤子,剃着大光头的小青年,人手一把冒着寒光的片砍。
李俊峰歪着膀子轻笑:“这边的社会人属实有样,服装统一,武器统一,连特么发型都挺统一。”
不多会儿,之前被我和李俊峰砍了几刀的易老大,赤着膀子,左手拎杆五连发,右胳膊夹着拐杖,气冲冲的蹦下来,下车以后,他就扯着喉咙喊:“冯杰你个龟儿子,滚出来!”
骂叫的时候,他可能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猴二,迷惑的走了过去,抬腿踢了两脚骂咧:“什么鬼东西?”
“杜胖子速度有点慢哈。”张星宇皱着眉头,回头朝冯杰道:“杰哥,再给易老大打个电话,就说你正在来的路上,让他等会儿。。”
冯杰苦着脸呢喃:“兄弟,我看你的意思是不把我坑死不罢休啊。”
我摆摆手,朝着他俩压低声音:“别打了,杜胖子的队伍也拉过来了!”
说话的功夫,从街尾的方向也开过来一列颜色各异的车队,从车里呼呼啦啦蹿下来一大波小青年,带头的人正是我和李俊峰之前装警察吓唬的那个杜胖子。
不过相比易老大他们,杜胖子一伙气势明显要差上不少,不光服装不统一,就连人数都比对方少很多,见到易老大踢自己人,杜胖子瞬间冒火,梗着脖颈骂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方言,易老大同样没惯着,也还嘴骂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