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我侧头看了眼江静雅小声问。
江静雅苦笑着替我当翻译:“她爸,她爸埋怨町町把人带到国术馆,导致没办法正常营业,还说咱们一看就是不三不四的人,要报警。”
我好奇的问:“你能听的懂山城话?”
江静雅点点脑袋道:“读书的时候,我们一个宿舍的姐妹就是重庆的,可以简单听懂一些。”
瞅他们两父女吵的挺厉害,我朝哥几个摆摆手道:“走吧,别给人添麻烦了。”
说完话以后,我起身走向梁雨町父女,朝着中年人鞠躬道:“叔叔您好,我们是町町的朋友,昨天晚上,我们家里失窃了,大家都挺害怕的,所以才迫不得已到您这里避难,给您带来的不便,真心对不起了。”
听到我的话,中年停顿一下,随即板着脸朝我呵斥:“我们家町町从小就很乖,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联系她。”
梁雨町红着眼睛轻喝:“老汉儿,你不讲理,我的朋友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联系?”
中年没吱声,而是侧过去脑袋,看向不远处的李俊峰,李俊峰此时光着膀子,后背上“半佛半魔”的纹身清晰可见,见自己被打量,李俊峰赶忙套起来衣裳。
梁雨町理直气壮的掐着腰顶嘴:“有纹身怎么了,你的那些学员还都有纹身呢,有纹身又不能说明是坏人。”
中年骤然提高嗓门:“咏春八手,你练熟了吗?”
说话的功夫,中年往后轻侧一步,抬起胳膊就朝梁雨町的脸颊摆去,梁雨町往侧边偏了偏脑袋,步伐轻盈的躲避开,同样捏着粉拳,胳膊一抖,朝中年攻去。
电光火石间,两人你来我往的对攻了十多掌,我从旁边都看呆了,这俩父女未免也太生猛了吧,过招的方式就跟我从电影里看的武打片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俩的速度好像要慢一些,即便如此,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有些看不过来。
怕被他们误伤到,我赶忙退出去老远,大鹏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这老头功夫不赖,应该是练外家拳的,一招一式没有个十几年功底,根本打不出来。”
约莫五六分钟左右,梁雨町可能有些体力不支,被中年一拳捣中小腹,娇喝一声,身体后倾着倒飞出去半米来远,坐在地上,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你赖皮,让我用咏春,你用寸拳。”
中年双手后背,皱着眉头不满的呵斥:“功夫不好好练,整天就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下去,你怎么参加比赛?”
梁雨町抽泣着轻喝:“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参加什么比赛,是你自己一意孤行,非要让我替你圆什么武侠梦,我的梦想只是找个老实人把自己嫁出去。。”
听到我的话,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奔出小院。
结果刚刚借打火机的那个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钱龙低声问我:“朗朗,不会是你神经太敏感了吧?”
我皱着眉头低喝:“你自己看看,咱们隔壁根本没住人,那小子应该跑不远,找他!”
说着话,我第一个顺着胡同口往外跑,其他人也纷纷手忙脚乱的撵了出来。
起初那小子说是住我们隔壁的,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可缓了一会儿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们左边的隔壁是外墙,右边的隔壁房子很破,回来的时候路过那家门口,我还特意看过一样,大门上卡着遍布灰尘的锁头,说明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
只不过是借个打火机而已,那小子为什么要骗人,足以说明狗日的肯定有诡。
我刚一跑出胡同,我就看到了那个染着红包的青年钻进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里,面包车随即速度飞快的开走。
兄弟几个也撵了出来,孟胜乐侧头问我:“谁的人?”
“我特么哪知道。”我双手托着膝盖,大喘气几口后低声叮嘱:“收拾东西,换地方住!”
所有人全都诧异的望向我:“现在?”
李俊峰沉声道:“小心没大错,今晚上咱砸了今生缘,万一真是那个万科的人,哥几个全得交代到这儿。”
几分钟后,还套着睡衣的江静雅和苏伟康那个小对象梁雨町睡眼朦胧的跟着我们离开出租房,为了保险起见,大家也没开车,而是绕着杂乱无序的胡同步行。
我侧头问梁雨町:“町町,你从小在这块长大的,知道有什么不太显眼的旅馆么?”
她低头思索片刻,又看了眼我们这么大一票人,轻声说:“旅馆满大街都是,但是肯定都要身份证,你们这么多人,想不显眼都难,山城在这方面查的很严,要不大家先跟着我回我爸的国术馆呆几个小时,等天亮以后我再帮忙上别的地方租房子吧。”
我想了想后点头道:“那就麻烦了。”
“没事的。”梁雨町摇摇头,带着我们顺一段石阶路来到以解放碑为圆心,遍布高楼大厦的上半城,七拐八拐的好一阵子,她领我们上了一栋高楼的电梯。
梁雨町她爸的国术馆安置在那栋大厦的中层,大概能有六七百平方米,装扮的也很古朴,黄色塑胶铺成的地板,四面墙壁上都挂着一个大大的“武”字三角旗,中心的位置有个小型的擂台,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些训练器材和沙包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