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又错了,我与公子论道,为何要以厮混论之?这是什么道理?这十余日来,我助公子理通事务,分辩时事,怎么,却成了蛊惑主上?蒙公,如此大是大非,怎可以公一时的猜测便要问我的罪名?公子一世英名,要毁于公的一席话中了!”
叶子仪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得头头是道,连坐在一旁的公子成都快要信她了。
“你!”蒙公一时语塞,他本就是借着府中和外面的传言鼓动了法公,叶子仪这样一说,他那忠心为主的说辞便都不成立了,这一跪,也便是跪成了一出闹剧,弄个不好,连声名都要毁于一旦了,想到这里,蒙公不由冷汗直冒,他浑黄的老眼转了几转,瞪着叶子仪直是恨得咬牙。
“你说你与公子论道,我且信你,只是这处理事务,我却不信,你且来说说,你助公子理了什么事?”法公显然比那找茬儿的蒙公更有头脑,他沉着一张脸,盯着叶子仪,那严厉的模样,倒是与他的名字很相衬。
“是。”叶子仪向着法公一拱手,朗声道。“公子属地常事柄公,前日上禀公子,欲加建商坊,公子未准,我却以为加建商坊可以使市面繁荣,多地互通,商业活络,城中富裕,自然百姓便可安泰,可以行之,不知,公以为如何?”
“确有此事,只是城中已有商坊千余,立与不立,还需从长计议。”法公倒是个实在的,真和叶子仪论起建不建商坊的事来。
“愚以为,繁荣商事,于政于民,都有益处,严法而理束商人,可以提高税政,以税养城,公子属地可以兴旺也。”叶子仪说的这番话,是借鉴后世繁荣经济提高税收的说法,自然是没错的,说得法公也是眼睛一亮,看着叶子仪频频点头。
“说得有几分道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也是难得,后生可畏啊。”法公说着,站起身来向着公子成一拱手道。“公子纳才不拘一格,是老夫心狭了,告退。”
法公说罢,转身便走,独留下一个进退维谷的蒙公依旧跪在殿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恨恨地瞪着叶子仪,似是叶子仪把他害到了这步田地似的,这梁子,倒是给结了个结实。
“公今日为子瞻谏言,子瞻感激不尽,望公日后不吝教我。”公子成起身向着蒙公一拱到地,算是结束了这一出闹剧。
“既如此,却是老夫偏听偏信了,告退。”蒙公讨了个没趣儿,又丢了好大个脸,也没心思再待了,沉着脸起身大步离去,倒真是看不出刚才那颤颤巍巍的老态了。
叶子仪冷眼看着蒙公离去,一张小脸儿一片冰寒。
蒙公狼狈而退,叶子仪拣回了一条命,心中却是有气,这老头子,三番两次找她麻烦,这一次还想要她的命,这笔账她记下了,以后有机会,怎么也要讨回点利息来!
“阿叶!”
“啊?是。”叶子仪赶紧跪倒,那头儿打发走了,这儿还一个煞神呢,刚才她胡说的话他没有当场拆穿,现在看来,这是要算后账了。
“你可知罪?”公子成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子仪乌黑的发顶,声音冰寒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