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陌上花不私下处理了这贱婢,故意送到她这里,不仅是为了恶心她,若非她现在冷静下来,怕是还想不到这一层。
可越是想到这一层,她心中便越气,偏偏不能发泄,便道:“即刻将这贱婢给我丢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那婢女听了此话,面色却并未好多少,但还是忍了泪意,诺诺的跪下磕头。可她心中也明白,虽说平姬口头上没说什么,但日后也绝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待那婢女被带下去,屋内人少下来,平姬便忍不住重重拍了一把案几,“这个贱人,都禁足了还不安分,故意送了这么个人来恶心我!”
贴身侍婢见状忙倒了杯茶水奉过来,“夫人消消气,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时间来对付她。”
平姬将茶盏丢在桌上没动,眸内划过几分恨色,“贱人,等着瞧吧,我早晚要你好看。”
……
邻国之人带了降禾路过此地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起城内的其他惊天奇闻,便也显得没那么举足轻重了。
而要想获得更准确的消息,承欢阁无疑是最佳之地,可惜此时还是白天,承欢阁并未开门营业,想必花千柳此时也是不在的。
陌上花算记着,邻国之人只是路过,想必不会停留太久,便等不及待承欢阁晚上开门之时,便去了茶馆,要了一张小桌,一面喝茶,一面听邻桌人讨论的八卦。
令她没想到的是,降禾这件事居然还没有昨日陌上花与南鹤之事传的劲爆,看百姓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样子,俨然此事已经成了禹州当下最为劲爆的事情之下,也让她的名声越发的臭了,若是秦雅在此,必定气的跳脚。
陌上花却恍若未闻一般,喝尽了杯中茶水,在桌上留下茶水钱便离去了。
她现在要打探的消息已经打探到了,该回去好好谋划一番。
陌上花面上仍是安然若素,仿佛毫不在意,“你还不明白吗?降禾的意义于我而言,不过是治愈你跟秦林,旁的所有,皆是次要。”
秦雅鼻子又是一酸,忙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下眼角泪意,用力点头,“奴婢都知道了。王妃,您真的……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了。”
陌上花颇为无奈那将手帕又塞给了秦雅,放缓了声音,“这帕子你还是留着吧。我悄悄出府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你一会给云姬上些药,然后便去我房中装成我的模样,躲在房中看书,睡觉便可。记住,千万不要让旁人进来,以免被人发现。”
因着她平日便不怎么出门,且不喜除秦雅外的人近身伺候,所以让秦雅直接在屋内不出来,也算是最为可靠的法子了。
秦雅一抹抹干净了眸内的泪水,一面连连应下,“奴婢都晓得了,王妃放心就是。”
将坞院的事情全部安排好,陌上花便换了身男装,悄然无声的从坞院高高的围墙上翻墙而走了,动作极快也极利落,躲在暗处的探子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
平姬一面喝着婢女新烹的茶,一面得意的笑了起来,“虽说昨日没能定下那贱人的罪,但看她跟那狐媚子南姬斗得两败俱伤,真是想想便觉浑身畅快。”
她们两个一个是府中最有地位,一个是最得宠爱,如今斗成这般样子,她坐收了渔翁之利,如何能不快活。
没了他们两个以后,王府中拔尖的美人便只剩她一个了,届时王爷自然会回到她这里,她便是整个禹州最尊贵的女人。
想到那般风景,她又是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眸内的得意之色几乎都要溢出眼眶去了。
“夫人,出,出事了。”她正是得意之时,一婢女却在这时候匆匆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难看。
平姬顿时面露不快之色,不由得便斥道:“什么事如此慌张,险些坏了我的好心情,还不快说。”
“回夫人,是坞院那边,方才送来了一个婢女,说是您身边没贴心的人,瞧着心疼,便指派了一个婢女过来,叫……叫……”婢女前面说的还算顺畅,到了后面却是结结巴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婢女的名字。
平姬心头一跳,心中不安,下意识有些紧张的抓了抓手下木椅扶手,“把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