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狼如此,陈震笑了笑没说什么,用手摸了摸小狼的头,将玉佩又挂回小狼脖颈处,对他说:“又没说你不是东术弟子了,你是师傅他老人家捡回来的,和我一起玩大的,谁敢说你不是东术弟子?”
顺势依靠在巨狼身旁,一边摸着他柔软的白毛一边说道:“你那酒道人师傅的来头不小,但《天含洗心录》的来头更大,这件事情,你没事还是不要乱说为好,毕竟如今世道将乱,低调为上上策。”
陈震欲言又止。这里面很多事情涉及到古尘界秘闻以及自己上一世的亲身经历,对小狼自不能说太多。
这次小狼到没有将摸在自己后背的手拿开,可能也是因为太想听故事了,所以才允许陈震这么放肆一回。得到便宜的陈震嘴角轻轻翘了一下,也不说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
“上古荒兽殿是当时远古尘界时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强大到即使古尘仙庭都对忌惮万分。”
看着小狼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陈震便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估计是白说了,小狼可能连门派历史都一知半解的;无奈之下,陈震只好给小狼简单捋了一遍远古尘界的概况,让他知道他是有多狗屎运才能获得上古荒兽殿的传承。
古尘界并不像如今尘界这般一盘散沙,在当时,修行界根本不像如今这般是以独立门派和散修为主,修者大多以加入某方势力来维持自己的修行。远古尘界中以仙庭为中心,其余势力都要对仙庭敬畏三分,这是因为上古时期,各界还保留有世袭界主之说,往往一界界主掌握了这个自然界的自然秘宝,与此界体戚相关。因此,长久以往仙庭便成为古尘界最特殊的势力,隐隐有为古尘界之主的势头;如今大千世界很多门派也和古尘仙庭有着似有似无的联系,东术仙派的前身,便是古尘仙庭四大重镇之一的东方灵枢镇守。
尽管这样,古尘仙庭在当时也不是只手遮天的,仍有几个虽然不及它庞大,但却不可小觑的大势力存在,上古荒兽殿便是其中之一。
上古荒兽殿来历神秘异常,被认为是大千世界历史最为悠久的势力,曾有传言说古尘仙庭的第一代仙帝,也就是古尘界的第一任界主便出自上古荒兽殿,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与宫中闹翻,一气之下索性另辟一方势力,才有了后来统治一界,威名赫赫的古尘仙庭;荒兽殿还有一点与其他势力不同,便是它是唯一一个以灵兽为主的大势力,宫中各种法诀收藏大多只适用于灵兽,只有极少一部分可供人类修士修炼,这也为后来它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在上古荒兽殿最为煊赫的年代,其几乎可以与古尘仙庭平起平坐;在当时,凡有重要事项需要各大势力决议,荒兽殿宫主都与仙庭仙帝并排坐于上座,不分先后以示尊敬,足以看出荒兽殿的实力之强、地位之高。
然而由于灵兽修炼周期极长,受天资瓶颈桎梏的情况极为普遍,并且在基数上灵兽远远不如人类修者多,这就导致了上古荒兽殿越发没落,而仙庭则日益壮大起来;到最后,荒兽殿便再也没有叫板仙庭、问鼎古尘的实力了。
陈震停顿了一下,扭过头去看着小狼听的极为入神,不禁笑了一下,从破布袋中掏出了颗紫暝珠,在那呱唧呱唧吃的汁水四溢,见小狼眼巴巴的瞅着,弹了弹他那纯白的耳朵,在破布袋里摸啊摸的,又摸出一颗出来,丢进小狼的嘴里,巨狼这才满意起来。
看着小狼趴在地上吃着果子,陈震侧着身调整一下姿势,继续跟小狼说古尘界的秘闻。
上古荒兽殿虽然受制于种种客观因素止步不前,甚至还略有倒退,可毕竟是茫茫星海中数一数二的大势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那场几近毁灭古尘界的星潮暴动,上古荒兽殿的的传承之地正好位于星潮暴动的中央,一下子便将荒兽殿吞没连渣都不剩,仅余下几名正巧当时外出的长老幸存于世,但由于绝大部分传承都已经消逝在星潮暴动中,传承悠久的上古荒兽殿自此灭绝。
而酒道人的父亲,便是上古荒兽殿势力最为强劲的长老之一,主管刑罚,所修炼的便是在当时极为有名的《天含洗心录》。后来酒道人的父亲在一次对决中受了重伤,自知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便带着酒道人来到了东术,将他拜托给了东术当时的掌门,也是其至交好友后黯然逝世;
而后白云苍狗,岁月变迁,最终慕白成了上古荒兽殿的传人,也是唯一一位非帝甲系灵兽出身的《天含洗心录》传人。
说到这,陈震不免心情复杂的看了眼小狼。他发现,无论在前世还是这一世,小狼的运气都相当的好;这一世就不说了,竟然在传承时有天地异象护佑,无论酒道人说给予小狼什么好处都是一份偌大的机缘。而在上一世中,小狼也是狗屎运不断,先不论采摘个灵果便空手得到一份远古时期的顶级传承,就说在修行的过程中,小狼大多也是糊里糊涂的修炼,然后就糊里糊涂的获得《天含洗心录》的神魂承认,最后糊里糊涂的成为高手
虽然陈震一直知道并且承认天赋这玩意儿是存在的,他也自认为是个修行天才;但每当看见小狼这么一脸贱贱的模样,还说诸如“啊其实我也没怎么修炼啊”、“师兄比我刻苦多了,我一直以师兄作为榜样的”之类嘲讽力顶级的话,陈震就深深地觉得上古荒兽殿的没落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也深深地体会到了和巅峰时期的荒兽殿处于一个时代的其他势力的悲哀,毕竟你和那些远古异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小狼被陈震一会儿暗自沉思一会儿咬牙切齿的表情给吓到了,僵硬的转了转头,拿爪子轻悄悄的戳了戳陈震,把他从自我小世界里给戳醒,怯怯地说:“师兄,那个啥,咱们能不能边走便说啊,你看这么晚了”
看着这副模样的小狼,陈震一阵好笑,揉了一下他的大头,吐出了一口浊气,口气愉悦的说道:“不说了不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你给我记着,以后藏书阁的日课就你负责了,这样还能逼你多看些书!”
说罢,陈震在小狼的哀嚎声中起身往山上走去;月光如水,洒在一人一狼的身上,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陈震扭头看着还因为刚刚逼着去打扫藏书阁而低头丧气的小狼,不禁笑了,毕竟,还能重新来过,大家都还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