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唱这个。”
兰若收拾心情,展开来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李白还没出生,何况诗词若能成就姻缘,在江流眼中远比几个酸秀才所谓的美要实在的多。
……
一首雨霖铃慢慢传唱,隔天的功夫,周边的几个妓馆就有人磕磕巴巴的唱了,像是被强迫的,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第二天兰若干脆没上台,来慕名的嫖客越来越好奇。
直到第三天,台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众人让她唱雨霖铃,她唱不出,只唱了一首明月几时有。不配琵琶,光是词句声乐,就让一众嫖客自惭形秽。
读书人拿折扇敲他们的脑袋呢,听什么呢,你听得懂的嘛你?挤什么挤,听不懂凑什么热闹。
没文化的自觉理亏,于是阶级就出现了。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反正你要是能站在前排听到了,那你就比别人高一头,这规矩很怪,但很奏效。第一个得到首肯抄录词句的老儒连叹三个好,面色严肃的拒绝了别人的五两黄金,说我要回家去挂起来,这是老夫毕生大成,不得沾染与空灵潇洒无关的字眼。
妈的,这老儒家道中落穷了一辈子。于是,兰若的身价就从三两银子涨到了五两黄金。
念了没几天,人们再也忍不住好奇,大白天堵了青楼的门要说法。这像一个没读书的妓女写的么?老楼主脸上乐开了花,妓院改茶馆,一天下来,光是那恶心的肉茶就让江流配断了腿,不明白这些所谓的贵族为什么这么喜欢折磨自己。
兰若说不上所以然,所以她干脆就不说,仍旧奏她的琴,被人问的急了,只说诗词小道,弹琴奏乐才是奴家的本份。搞得人抓耳捞腮,不知所以。
她的名头越来越响,直到那离她而去的男人听见了,一曲雨霖铃,女子肝肠断。听了让男人发烦,只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他忍不住又化了妆,带上仆人偷偷站在人群里去看兰若,见了面一个没忍住,又跑到台上去了。
“你想我?”
兰若被过头去,一边唱一边哭。姜公子想把她搂在怀中,她略一挣扎,脱了手,走了。
下方嫖客满场唏嘘:“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