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女儿必当言听计从”想到能以王府小姐的身份嫁给吕布,任红昌心里一阵欢喜,嘴角不自觉上翘。王允一声冷哼,心知,并不是自己的淫威有多大,而是此女思春,才情愿受他摆布“丫头,只要你好好行我计谋,便能如愿所长,否则老夫让你从哪来回哪去”“…是,父亲大人”虽然表现的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然她知道,既然确认了自己的价值所在,那么适当的待价而沽是可以被容忍的。两人的谈话,孙策看在眼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你王允好歹是求人办事,语气用词可不可以缓和点?还有这传说中的貂蝉,怎么看都像是恋爱中的女人,到底靠不靠谱?一大帮子人的小命就这么交给她?“司徒大人,借一步说话”明白孙策是有话不方便当着任红昌说,便先让她回屋。“司徒大人,任姑娘这一环很关键,要是她出了问题,我们可就是董卓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贤侄大可放心,虽然此女出生低微,但老夫买她进府后,从未亏待过,也懂些人情世故,再说,只要她能在关键时候拖住吕布即可,事成之后,我便让她跟了吕布也无妨”“可若吕布心急如焚,等不到那时呢?”“呵呵,贤侄还未成家吧?嫁娶讲究媒妁之言不假,却更有父母之命,老夫乃其父,说什么时候嫁,那便是什么时候嫁,他吕布还不至于狂妄到来司徒府抢人”孙策对嫁娶这一类还真不清楚,既然古风如此,也就转移话题“司徒大人,小侄打算让这两位兄长混进吕布麾下,您看有没有办法?”“你是想在吕布身边安插耳目?以前或许不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老夫试试”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说服吕布安插几个后辈应该没问题,权当做是以公谋私。…从王允府上出来,吕布径直回了董卓府邸,今天牛辅要来找自家丈人述职,因此一大早董胖子就从后宫回到家里,吕布也才得空来王允这。找董卓是因为想说说纳王允义女为妾一事,尽管是纳妾,但好歹是司徒的义女,这些吕布还是知道要给足王允面子,即使不能请到董卓,能得到董卓的祝福,那也是给王允脸上贴金的事。董府非寻常人家,但作为义子,只要不踏入后院,还是比较自由的,只是在经过中庭花园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吕布的注意。驻足停留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外形背影很像王允义女的女子。恰巧,那女子也转过身,发现身后站着一英俊伟岸的男子。少女水灵之气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一双眼睛似会说话,蹙眉一弯表示她在思考,紧跟着一抬表示她有了答案,换上憨态可掬的笑容,乖巧的伏身施礼“吕将军有礼了!”“哦?竟然知道某?汝是何人?缘何在此?”一般来说,吕布还是比较忌讳和董卓府上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丫鬟扯上关系,不过眼前这女子给他的第一印象,让人很难拒绝与其交流。“小婢姓霍,是宫中貂蝉,今早被太师带回来的”“貂蝉?哦,是女官吧?”念及此,明白眼前这人是董卓带回来准备解闷的,董卓对女体的暴虐和变态,吕布不仅耳闻还亲眼目睹过,在洛阳的时候,就曾两次为其擦过屁股,当时的情形惨不忍睹,现在想来还有些恶寒。看了看面前这个和任红昌有两分相似的女孩,吕布心里有一丝犹豫和不忍“霍姑娘,你可知太师带你回来做什么?”“尚不得知,吕将军直接称呼貂蝉就好,姑娘二字不敢当”姑娘虽然听起来没有小姐雅致,但也多用于大家闺秀。她在宫中地位就差不多是个宫女身份,因此从来都是低调的过着日子,吕布突兀的叫一声姑娘还有些不习惯。貂蝉:在汉朝,高级武官的帽子是以蝉形图案的金铛为装饰,后面插上貂尾,俗称“貂蝉冠”。之后,因此种装饰,还有一个成语典故和司马炎的亲戚有关---狗尾续貂。见貂蝉答的天真幼稚,吕布也清醒过来,有些人能活在这个乱世,不是因为他有能力,而是够聪明。而眼前这女子,只能怪她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地方。断了念头,吕布不再言语,转身即走,现在自己的事情还拧在一起分不开,尤其是那成天算计来算计去的王允,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哪还有精力来管别人的事。“吕将军,救救我”刚迈了两步,吕布竟然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回过头去,一改刚才的可爱形态,貂蝉泪眼婆娑的站在原处“我知道将军刚才对我起了怜悯之心,本以为将军能看上我,让我脱离死境,看来是小婢自以为是了,不知将军为何怜悯我,但若是将军不救,我还是现在就沉入池底,也好过受尽折磨而死”停下脚步,吕布转过身,黑着脸“若如此,你还是早些解脱的好”言罢,顺着石子路往内堂而去。找到董卓,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前者对这个事有些不以为然,摆摆手示意吕布自行决定,他到时候会让刘协来一封圣旨,以表恭贺。岂料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厮慌忙的进到屋里,见董卓似乎与吕布在说话,神情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董卓瞧见,重新靠回椅子上,悠哉的问“说吧,何事?”“太师,您早上带回来的女官,刚被人从池塘里救出来”“嗯?怎么回事?”仍旧没有起身,只是把声调提高。“说是不小心滑下去的,也有的说,是求短见的,只是那女官昏过去了,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来人唯唯诺诺,从始至终都未抬头,只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惹来杀身之祸,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对董卓身边的人来说,尤为贴切。“知道了,醒了问清楚,不愿意侍奉咱家,就带去军窑,退下吧…等等”片刻之后,董卓才想起今早确实带了一个女官回来,长得倾国倾城不说,特别是仅凭说话声音就能让他兴奋,这么送去军营好像有点浪费“想起来了,那女官是咱家的貂蝉,先送我屋里去,打点衣物,别让她乱跑了”吕布没想到那女的还真有胆量跳池塘,但这件事既然董卓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确实管不了。显然是找了个乐子,傻子才去扫董卓的兴“义父,孩儿先行告退”“嗯,好好操练士卒”厅内还站着牛辅,董卓也没功夫搭理吕布,马腾在西北闹腾得厉害,人走茶凉,董卓在羌人心中已山河日下,这也是当时外族的劣根性,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近在咫尺,谁才是爸爸。和董卓商议完正事后,牛辅还有一件事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看出自家女婿有事不好开口,董卓很大肚的爽笑道“爱婿还有何事,但说无妨”对于能把马腾阻拦在天水,董卓对其还是很开怀的。“太师,经关东军造反一事,我部伤亡甚大,还希望得到太师首肯,扩军”“嗯,咱家想想”一般来说,扩军这种事,将领是不好说的,但牛辅压力真的很大,不仅仅是马腾、韩遂,他地处西北,还要面临羌、氐、匈奴、鲜卑,若不是这些外族的威胁存在,面对关东联军,董卓恐怕就不会这么畏缩,当然这也是公孙瓒、刘虞两人没有参加的原因所在。扩军的首要问题在于,军资和军务,其次才是编制,最后还要考虑到底是募兵还是征兵“扩吧,先十户出一丁,征招两万人,一切费用从国库里支取,这事你和贾诩先去办,咱家明早会在廷议上提出来”“诺”牛辅离开,董卓赶忙又招回吕布,征兵这事,估计会有反弹,应当提前布置。对他而言可信任之人其实并不多,牛辅算一个,西凉老部队的郭汜和李傕也算,不过在回撤长安之后,郭汜被派去了天水,李傕镇守北地郡,一时间都脱不开身,徐荣虽有能耐,但到底算不上心腹,若用张济,樊稠等人,反而不如就用吕布。“奉先,明日咱家要征兵,你抽调些人手,咱家再将部分禁军划给你统率,定要严防宵小闹事,切莫给袁绍和孙坚可乘之机”董卓手里有四支势力,包括老家的凉州军,原丁原现吕布的并州军,以及收编的司隶部队和护卫皇宫的禁军。凉州军需要震慑马腾和羌胡,所以以飞熊军为主的核心凉州军战力,分成两部,一部由牛辅统领,另一部由李傕驻守北地,但归牛辅节制。跟随吕布投靠董卓的并州军,数量不多,仅有两万人却都是打过外族的百战精锐,董卓从未想过要去触碰吕布的军权,所以并州军一直是吕布在统辖,魏续、宋宪是主要负责人。司隶部队,其实就是司隶校尉的部署,本来只有一千两百人的标配,在袁绍任职后,为了方便除宦官,就偷偷增改为两千人。董卓认为这是一个雄职,官微权重,由董旻统领而禁卫军作为皇帝的最后保障,最初有六千人编制,来到长安后,再合上西都禁军,共计八千人由董璜统领。可以看出,年前虽被孙坚败了一阵,但并不影响其得到董卓重用,进封中郎将,都亭侯,不仅有近侍的身份,马上还会拥有部分禁军的实权,连同并州军,已隐隐成为董卓麾下第二大势力。统领禁军?巡视周边?这可是好事,肥差,没道理拒绝,吕布欣然允诺,旋即回营布置。京兆郡并不大,手下部将分统两万人巡视各地,自己统着禁军就在京畿,如此完全能够起到威慑作用。刚布置妥善,王允又带着化名为王泰和王永的杨家兄弟来找吕布。道明来意,认真的打量了两人一番,只觉着身形不错,有底子,吕布欣然接收“拿着这个去训练场找高顺报道”这是引信,既然王允出这个头,他还是得卖这个人情,由于高顺正筹划练一支精兵,吕布并没与安排他巡视的工作,这支部队既不接战,又享着最好的待遇,将他们安排过去,省得出了什么事,老头子来找他麻烦。高顺是这个时代练兵的佼佼者,陷阵营在虎豹骑未出世时,可谓天下一甲!当然,历史上陷阵营昙花一现,和许多知名部队都没有交过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优谁次还是两说。像高顺这般有他自成一路训练方法的,其统辖的士卒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若再有幸幸存下来,最终才会享誉这个时代,比如虎豹骑、元戎弩兵。高顺练的兵此刻还没有正式番号,然正是陷阵营的雏形,是他根据探马对孙策所部的描述而模拟筹建,虽然是敌人,但这种兵贵精不贵多的理念,他非常赞成。他想要打造的是一支能正面硬抗骑兵,攻能势如破竹,守能固若金汤的部队,将此对吕布说了之后,得到大力支持,让他放手去做,一切用度所需只管开口。但,此刻的高顺也不过是在摸索阶段,古代练兵不像现代,没有系统的体能训练,或者是技战术之类,阵型演练也不像现代简单明了,需要记旗语,更多就是教你如何用武器,不同武器有什么攻击方式,然后就是枯燥乏味的反复挥洒汗水。作为小白鼠的诸如杨延平和杨延定这一批人,自然而然会吃很多苦。在陷阵营的第一个半天,杨家兄弟已经记不得是怎么度过的,身心疲惫的拖着躯干回到营房,浑浊的烛光让房间也显得没精打采,一个营房住着百人,通铺,各种奇怪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让本就空荡荡的肚子更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