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看着妻子:还是这样的霸道,只是从前她总是撒着娇的霸道不讲理,如今却霸道的理直气壮。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一挥手,门房和门子就飞快的去打开大门。
金敬一现在眼中心中只有一个沐锦儿,却完全把府里的人与事抛到了脑后;他却不知道在他得到消息奔出来不久,金府荷园上房里就有个丫头奔了进去。
妆镜前端坐的谈秋音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丫头她又问了一句:“你说是谁回来了?”她不太相信刚刚丫头说的话,因为太过匪夷所思。
“能让老爷狂奔出去,该不会是他的哪个至交好友到了吧?”这个才是正常的、才是会发生的事情,谈秋音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此想着。
丫头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能让谈秋音看到她在脑后扎的艳红头绳:“回夫人,是原来的夫人回来了,就是五年前上香后不见了的夫人回来了。”
谈秋音看着丫头一动未动,早起的阳光照进屋里来,明晃晃的让她的脸显得更白了三分,只是少了应有的血色,看上去就有了一分吓人的狰狞。
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得一声炸开了,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眼前的看到的东西乱了,耳边听到的声音乱了:都是杂乱无章的,让她捕不到半句可以听清楚的声音,也看不到一点可以辩清楚形状大小的东西。
就感觉她的血霎间被抽空,手与脚、全身上下的骨头与肉,都不再是她的而化成了木头;木木的,再也不服从她脑中所想,动与不动都与她没有半点相干。
谈秋音虽然感觉自己没有动,可是屋里三个丫头都能看到她的身子在木然后,一点一点的颤了起来,最后连牙齿都颤得击打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音。
尤其让丫头们变色的是,不管她们怎么喊叫,谈秋音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谈秋音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的耳中只有两句话:她回来了,怎么可能?!那个和人私奔的,或者说是失踪不见的人,居然在五年后回来了。
说起这门亲事来,当年她是不愿意的。虽然说嫁的时候年纪已经有一点点的大:是她的父母挑来挑去挑花了眼,但是挑到金府的时候,父母却就是下定了决心。
她带着三分的不情愿、三分的认命与三分的自怜进了金家的大门;但是金敬一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一年多来她和金敬一真得是如胶似漆,好的蜜里调油。
只要她想要的,金敬一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被男人捧在掌心里宠着、疼着的滋味儿,和爹娘宠着、爱着的滋味儿是不同的,让她迷醉了,也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金府,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家。
所以,她很用了心在金府里。她是金府的主母,唯一的主母,所以从上到下几乎把人换了一个遍,把金府几乎是重新装饰一新。
她不想自己的家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更不想自己家中的奴仆,心中永远还有另外一个主母在。
而金敬一的沉默让她心里是欢喜的,还有什么比得到丈夫的支持更能让人高兴呢?就在半年后金府已经是她的金府,而她已经成为金府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