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儿闻言提起的心终于感觉可以找个地方安放了:“好。婢子也感觉累了。”她也随着锦儿转身,主仆二人都看到身后不远处石碑后有人。
“谁在哪里?”七儿心尖一颤,喝问了一声。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过来,石碑后的僧人步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对着七儿和锦儿单手行礼:“惊扰施主了。”
僧人有三十岁上下,瘦瘦高高,面相也极为普通,带着普通僧人惯常的神色:面无表情。
锦儿对着他欠了欠身子,并没有说话带着七儿便离开了塔林;因为她是女眷,和一个僧人点头也算是打个招呼并不算失礼。
离开塔林后好一会儿,七儿紧走两步:“夫人,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个地方没有僧人;我特意看过的,真得没有。”她因为提心吊胆,所以跟在锦儿身后总是四处乱瞄。
锦儿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到了药师殿她和七儿进去上香,叩拜的时候锦儿借机向后看去,发现有个僧人在药师殿前走过。
并不是那个塔林里的僧人,是个陌生的面孔,二十多岁的模样。
锦儿没有作声,上完香带着七儿回到禅房,发现金敬一来了,且一头的大汗。
“你,怎么来了?”她并没有告诉金敬一自己出府到何处去,金敬一是如何找来的。
金敬一把七儿等人都打发出去:“你怎么让人打了沐坚呢。”他看着锦儿神色间十二分的焦急。
锦儿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的?”
“沐府打发可人到我们府上送信,让你马上回家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然后高氏问了可人几句,可人便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金敬一抚了一下掌:“可人怎么在沐府上?”
“但是那个丫头明显不怀好意,竟对府中不少她认识的人说,你要被沐家给赶出来了,因为岳父大人如今极为震怒。”
锦儿闻言没有作声,坐下喝起茶来:沐府之内的情形不用去都能想像的到,实在不必可人再去送个信的。
“锦儿,我问过马夫了,知道你为什么要打他。”金敬一看看锦儿,斟酌着的词语:“倒底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我陪你回去赔个不是吧,好不好?”
他也是极恼怒的,因为沐坚居然那样谩骂锦儿,幸亏是大路上没有什么人;但那是锦儿的弟弟,做为女子娘家意义重大,他不能让锦儿无娘家人。
哪怕是以后少和沐府来往,也不能让人知道锦儿和娘家人有了冲突,更不能让人知道她与弟弟反目的事情:会让锦儿在金府更难以立足。
没有谈秋音,也会让锦儿在其它金氏族人面前低了一头的:都对锦儿少三分的尊重。
就是因此,他才会如此相劝,不然他让人再把沐坚捉起来毒打一顿了:敢辱他妻子的清白,那真真是活腻了。
锦儿想了想:“我自己回去吧。”
金敬一想到锦儿归来第一次回家的情形,再想到锦儿的脾气,他还是坚持道:“我陪你吧。”有他在还能有几分周旋的余地。
锦儿不想他去看到自己的狼狈,也不想他看到沐家人不好的一面:“你还是回府吧,府里的事情也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