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见锦儿看过来,她反而搂起了沐老爷的一只胳膊来,腻声道:“老爷,您可不能气坏了身子。”一面说一面她向锦儿丢了一个得意的目光来。
她就是要气死锦儿:现在沐锦儿动不了她半根汗毛。
锦儿见到可人的模样,不用再看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可人居然、居然和她的父亲……
她心里一阵恶心,移开目光不想再看一眼可人,看向哭得坐倒在门槛上的母亲;此时她才发现母亲一下子老了好多,而且左边脸上有明显的掌痕。
锦儿看得心一跳,冲过去扶起母亲来:“谁打了你?!”
沐夫人却推开了锦儿:“不要你管。你不要来充好心,如果不是你可人怎么会那么做,她是在报复你!”
“你害了我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再来害你弟弟,你知不知道如今我只剩下你弟弟了,你却打得他不成人形,你还有没有心。”
沐夫人心痛儿子,再加上被可人和丈夫气得有些糊涂,开口把错都加到了女儿头上。
锦儿却没有和母亲计较,只是大声再问一遍:“谁打的你,倒底是谁打的你,是不是可人?!”她说着话手指点向可人,大有母亲一点头她就要活活打杀可人的样子。
沐老爷把可人护到了身后:“锦儿,你想做什么?你母亲无缘无故打可人——是我打的你母亲,你想怎么样,还想打为父吗?”
锦儿瞪着父亲气得全身都抖起来:“父亲,她,她是坚弟的人!”
沐老爷不以为然:“是坚儿孝顺我,让可人来伺候我,有什么不可以?可人现在就是我新纳的妾,她以后也算是你的半个长辈,知道不知道?”
锦儿气得眼前都有些发黑了:“父亲,我母亲做错了什么了,你们相依为命几十年,到此时你却……”
“你闭嘴,子不言父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沐老爷却是理直气壮,叫得比锦儿更为大声:“我纳个妾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母亲没有半点容人之量,已经犯七出之妒,我打她一下只是薄惩而已。”
锦儿身子摇晃几下差点摔倒,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还记得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父亲对母亲的疼爱:就好像在昨天一样,这才几天的时间,父亲已经陌生的完全看不懂了。
沐夫人此时推了一把锦儿:“你不要再说了,是不是要害死我你才甘心?你走了,我还不是要被你父亲责骂?”
“你真有孝心就好好的去给你弟弟认错,把弟弟的亲事再找人去说和;只要你弟弟好,我这里没有什么的。”
锦儿闻言看着母亲气得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如果这不是她的母亲,她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
但,这是她的母亲。
锦儿听到一声轻笑,猛得转过头去,却看到可人正对沐老爷笑:“老爷,您真是大丈夫。”
她的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罪魅祸首,上前两步伸手就把可人拖了过来,连着沐老爷都差一点摔倒:是可人拉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