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看着带着三分气七分惊慌失措的丫头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的道:“有时候,有些人能去的地儿有些人是万万去不得也去不了的。七儿,你是个好丫头,咱们能遇上是你的福气,何尝不是我的福气?”
“记住我的话就是了,起来吧,让人看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她说着再次站起来背过身子去:“去把大姑娘请来吧,再着人去瞧瞧大爷是不是下学了,如果先生的课不紧也一起请来吧。”
七儿跪在地上没有动:“夫人,你不说清楚婢子不会起来的,也不会去请大姑娘和大爷。”她直觉事情不对劲儿。
昨天明明一切很好,她和院子里的丫头们还替夫人高兴来着,却没有想到今天夫人就仿佛是交待后事般的叮嘱她,让她如何能接受。自她跟在锦儿身边,还从来没有见锦儿对任何事情怕过、退缩过。
眼前的人还是让她心生敬服的夫人吗?倒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她的夫人如此的忧心忡忡安排这些事情。
“夏蝉自然也归你们大姑娘了,此话你交待她一声就好,也不必深说;我这人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银钱,能给夏蝉的也唯有这一点东西,你替她收好——等到哪天她需要再让你们大姑娘给她就是。”
锦儿没有理会七儿的话,说完这些话重新把橱子锁了,转身看向七儿:“去吧。我们主仆来日还方长呢,你这是做什么?真要哭也有你哭的时候,现在却还早了些。”
七儿听到最后一句话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连连叩头:“倒底出了什么事儿?”她真得不明白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的夫人安排这些事情。
锦儿缓缓的坐下,然后伸手拉起七儿的手来:“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想总归要有个说法的,太累了。”她再次长叹:“去吧,时辰不早了呢。”
她把七儿的泪水拭去:“梳洗梳洗再去,不要让人看到笑话你。”
七儿看着锦儿想再开口,同时也明白锦儿不打算说问也是白问,只能咬咬牙转身离开;她却打定主意——有天大的事情也有解决的法子,她还真得不相信了,夫人不说她就不能知道?
锦儿看着七儿离开后,低下头看着手里;她手里是一块帕子,一块柳一鸣曾提到过的帕子:在屠户一案中无名女尸身边的帕子。
“应该给柳大捕头送个信吧,嘿,他想来会高兴的。”她喃喃自语着,最终把帕子收起来贴身放好:“算了,见面也不会得他一句好话的。再说,有必要吗?”她问自己,然后她便笑了:“真得没有那个必要。”
想到柳一鸣她便又想起了镇南王来,想到那个人前和人后截然不同的王爷,想到那个给过她帮助,却又让她时常胆战心惊的王爷:“不知道王爷……”
“总算还是想起小王来了,我听你念叨来念叨去,从一个小丫头到柳一鸣那个不解风情的都有,就是没有提到本王,真是让本王伤心啊。”镇南王在窗外开了口,锦儿却不知道他何时出现的。
不过镇南王也不是第一次突然出现,锦儿并没有太过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