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书生更为不耐烦:“当然是真得。你就赶快说人话吧,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他如果不是用得着神婆,早就把神婆甩一边去了;还有,就算他有了美人儿,可是家里家外还有不少的事情,总需要一个老妈子。
请人帮佣或是买丫头婆子什么的,总要银子不是?倒不如留下神婆省下大笔的银子让他可以给美人多买朵珠花。
他想到此处对神婆勉强一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神婆伸出手去拉冷书生:“我认为你就要抛下我不管了呢,原来是我想错了。从前,你就说过会待我很好,就算我老的掉光牙齿,你也会陪在我身边的。”她的胳膊环上了冷书生的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冷书生推她:“你在做什么,这里有许多人看着呢。”他有些面红耳赤,不管他有多么好色,也不曾当着许多人面前和妇人亲热;当然了,青楼里不算,那种地方人人都是一个模样。
神婆就势收回胳膊,同时抬头看向冷书生:“你不会是个食言的人,我也不会让你成为一个食言的人。”她说着话手抚向了冷书生的胸前:“你的心,是我的。”
冷书生还想再喝斥神婆的时候,忽然一把推出去神婆,力道之大让神婆把身后不远处的谈二爷撞倒在地上。
谈二爷大怒:“你们还真反了,真以为……”他抬起头来却无法再骂下去,因为他看清楚了冷书生心口上的剪刀。
神婆再次爬起来,神情依然平静,平静到平淡,看着冷书生的眼睛:“你不会对我食言的。”冷书生的确不可能再食言而肥,因为他死定了。
冷书生跌坐在椅子上:“你、你……”对于神婆他是打也打惯了,骂也骂惯了,从来没有在神婆身上看到过一点的反抗,反而只要他给一星半点的好脸子,神婆就会像只摇着尾巴的狗巴上来。
可是这样一个妇人,今天居然要杀了他,且还真得手了。
神婆走过去,取出帕子来给冷书生拭额头上的冷汗:“你忘了,我嫁的人可是个屠夫。一个能让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学着杀羊的人,怎么可能只让妻子在一旁看着?”
“就算只是看着,那些血啊什么的看的多了,都会学到那么一点两点;至少,我敢杀了你。”她轻柔的说着话,伸出手握住了冷书生的手:“好凉,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冷书生很想丢开神婆的手,可是却没有了那个力气;还有,他打心底生出惧意来——这些年来他为什么会把身边的老虎当成猫来养?!
神婆紧紧握着冷书生的手:“我没有杀过一个人,而我也不是要杀了你,只是想让你陪着我,只是不想你食言而已。你答应过我的,是不是?不要怪我,这些年来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呢。”她说完话抬起头看向海莲:“我,算是还债了吧?”她说完话忽然把冷书生胸口的剪刀拔了出来,血喷了她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