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倒不如顺着柳一鸣的主意,让海莲注意她的存在,让海莲记起她曾经答应的事情。
海莲看着敏儿,过了一会儿才木木的抱住了敏儿:“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她除了这一句外再没有其它话。
柳一鸣又气又急:“你怎么就如此的执拗呢,什么话也不肯听人好好的说,什么事情也不肯好好的由人来安排——他的话就那么令你相信吗?我告诉你,除了冷书生和神婆外,还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义父是如何死的。”
海莲抬起头来,双臂忍不住用力收紧:“谁?”
柳一鸣看着她的眼睛:“义父。是人都会说谎,可是死人不会。那些留在义父身上的伤口不会说谎——你不要只听他的一面之词,有些事情无可对证的时候,不要只往坏处想好不好?”
海莲看着他:“你查清楚了?”
“我不擅长这些,已请师伯前来验看过。”柳一鸣伸出手握住海莲冰冷的双手:“据师伯的判断——”他忽然转头看向谈二爷:“你说冷书生什么都对你说了,那他有没有说怎么把人打杀的?”
谈二爷翻个白眼:“他们一人拿木棒,一个拿木匣把人活活砸死了。柳大捕头,你就算是安慰人也不要说谎成不成,你骗得过今天还能骗她一辈子吗?她母亲杀了她的父亲,嘿,这事儿真是有趣。”
柳一鸣没有理会他的幸灾乐祸,回过头来看着海莲的眼睛:“你想一想,你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吧?你没有听到他的话嘛,仔细想一想你就明白的。”
海莲低下了头,想起了那天她最不愿想起的一切来:那天晚上她在莲香家帮忙,然后又和莲香说了一阵子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到家后她轻手轻脚的,对嗅到的血腥气并没有在意。
她们家经常宰杀牲畜,血腥气是散不掉的。因为父亲脾气不好,她只想悄悄回到自己屋里,然后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个时候却听到父亲房里有声音传出来,她想了想便走过去,怕父亲又是跌倒在地上爬不到床上去,又爬不到椅子上,却倔强的不肯唤她来帮忙。
但她挑起帘子的一霎间,看到的却是父亲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往外冒着血,而一把刀只余刀柄留在父亲的身上。
她下意识惊叫:“父——”然后她的嘴巴就被人捂上了,再也叫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她被人勒住脖子才知道屋里还有其它人。
“海莲姐姐,你的荷包落在我家里了,我给送来了。”莲香的声音传进来:“你不在屋里?大叔还没有睡吗?正好我娘亲还让我包了几块米糕,大叔要不要尝尝?”
莲香是常到她家走动的人,说着话到了门前伸手就把帘子挑了起来,然后她也被人捉到了。
被莲香拿在手里的米糕滚落在地上,滚到屠户的身边被血染的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