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只好把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听了,气愤之下把村长都请到了广粤。
“可是他们一来,同样傻眼了,这么大的工厂,连老板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我们如何去找人家算账呀?!
“村长还打电话给我们老家的一个律师咨询,可那个律师一听这种情况,就劝我爸他们赶紧回去,说别讨公道不成,还把我全家给搭进去了。”
陈翔心想:什么狗屁律师!
可他再转念一想,又理解那位律师了:那律师其实也是经验老道,为张希望的父亲着想。
试想,那家大型工厂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杀人如屠狗之事,就已经准备好了被害者家属前来算账,人家就不怕你找来。
一个农民找人家算账,就算打官司,人家就抵死不承认,甚至会说他们厂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那家工厂把所有证据都可以销毁掉,连狗剩的入厂纪录什么的,全部清除掉,给你来个查无此人。
那时候,就算上了法庭,拿不出证据,如何能告倒人家?
说到人证,都是人家的保安,人家的工人,谁会傻到不知死活地去得罪一个身家千百亿的大老板,为一个农民去作证呢?
在许多人看来,张希望的父亲就应该选择退却和放弃,才是明智的选择。
不然,真找一个抵死不认账的大老板去算账,那就如同鸡蛋找石头碰。
陈翔越想越郁闷,还待再问,张希望却自己哭诉开了。
“翔哥你不知道,我爸左思右想下,最后还是回到了家,不得不放弃了去找那家工厂算账的想法。
“可他这么一放弃,自此自责万分,自家儿子屈死在外头,却不能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我爸憋屈坏了,我妈又每天哭着骂他窝囊废,他气不过之下,两脚一蹬,上个月竟撒手离开了人世。
“我回家刚办完我爸的丧事,没想到我妈又悲伤过度,心伤而死。
“呜呜呜!现在家里就剩我鼻涕孩一个了!”
听到这里,陈翔也落泪不已,这是他长大后的第一次落泪。
“张希望,以后翔哥就是你的大哥,你的家人。”
陈翔说着,眼中精芒一闪:“而且,狗剩哥的仇,我陈翔一定会帮他报,你父母的憋屈,你翔哥会帮他们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