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第三十三章】

新徒弟在店里呆的第三天,同时,也是小朋友廖鸣终于要开学了的日子。

走的这天,廖鸣眼泪汪汪,很是依依不舍。

那哭的梨花带雨且十分伤心的模样,就好像不是开学,而是生离死别一般。

廖鸣:“师父我走了……”

司降:“嗯。”

廖鸣:“师父我不想走……”

司降:“……”

廖鸣:“师父,周末放假的时候我一定会过来店里帮忙的……”

司降:“嗯。”

廖鸣:“师父,嘤嘤嘤……”

司降:“……”

烦死了。

就在廖鸣委屈巴巴的又再次对着司降唤了一声师父时,司降终于忍不住了。

司降:“闭嘴,快滚。”

廖鸣垂着脑袋,乖乖的应了一声哦。

廖鸣:“师父那我真的走了……”

司降:“……”

廖鸣背着书包,吸了吸鼻子,伤心又沮丧的转身离开。

廖鸣一走,司降这时才终于觉得耳边清净了一点。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了店内,身子再次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软的躺回到了沙发上。

现在的他,基本已经将懒给发挥到了极致。

能坐着就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就不坐着,能躺在棺材里,就绝对不躺在沙发上。

顺带一提,在陆诏律成功的通过‘考验’,应聘成为自家师父二徒弟的当天,廖鸣按照自家师父的指示,动作迅速的给他的‘师弟’买了一张小床。

就放在二楼的客厅。

因为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室一厅,卧室有师父睡了,那么陆诏律也便就只能睡客厅了。

对于自己的床是摆在客厅的这件事,陆诏律并没有任何的怨言。

廖鸣听自家师父说,他的这位‘师弟’富可敌国,既然那么有钱,那么平日里,自然也就是养尊处优。

所以,在将小床买回来之后,廖鸣还在一度担心陆诏律会不会抱怨些什么。

不过后来,他发现他是多想了。

在他师父面前,谁敢抱怨啊?

自然,细心周到的廖鸣不止单单的只给陆诏律买了床。

还买了菜刀、菜板、做菜的书、洗衣粉、洗衣皂、洗衣液……等等。

当然,这些都是在自家师父的授意下买的。

对。

买给陆诏律的。

总之,该买的东西买完了,所有的事情都替师父处理妥帖了之后,廖鸣这才安心的离开了。

回到司降这边。

司降闭着眼睛,懒懒的瘫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下山时,他特别急着要去抓鬼,吸收鬼气,用来恢复自己的实力,然后等大成时,回去找青城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去算账。

可现在,陆诏律一来,他竟突然不急了。

难不成是因为能随时的去找陆诏律算账,所以不急了?

还是,因为青城山的那些牛鼻子老道的头头现在已经傻了,所以,也就没有急的必要了?

某只鬼陷入深思。

一旁,看完了廖鸣道别离开的全过程的陆诏律,也同样的陷入了深思。

陆诏律认识某只鬼认识了几百年,对于某只活了数千年的老鬼的性子,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没耐性、脾气差、残暴……

要是换作以前的他,碰到像廖鸣这样喋喋不休,将一句话重复了又重复的人,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是会当场摘掉舌头。

但是刚才……他却只是不耐烦的说了句‘快滚’。

这实在是出乎陆诏律的意料和认知。

难不成,是因为被关了数百年,没有再杀过人的缘故,所以也就变了个性子?

还是因为……对方是他徒弟的缘故。

陆诏律默然,不语。

这个时候,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的某只鬼,突然抬眼,朝陆诏律的方向看了过去。

司降问:“衣服洗了吗。”

陆诏律微怔,然后乖乖的应了声恩。

司降了然,说了句乖。

不得不说,这位陆仙师在傻了之后,是真的听话。

不过大概是因为他太听话了,听话到都让某只鬼觉得有点可爱起来。

当然……这个可爱,有可能也只是他一时间的错觉。

说完,司降便就又懒懒的再次的闭上了眼。

所以,他也就没有看见,在他说完那个乖字之后,陆诏律那一瞬间变的有些泛红的耳根。

陆诏律喉头微动,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

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分明身为天师,以捉鬼驱邪为己任,然而,现在他却全然的将眼前的这只鬼置于一旁而不顾,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想要对其动手的想法。

但是……于现在的他而言,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似乎已经完全的无关紧要了。

他……想暂时的将天师的身份,放在一边。

而就在陆诏律沉默的想着这些时,一旁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的某只鬼,突然又睁开了眼。

司降扭头朝陆诏律的方向看去,朝他伸出了手。

司降:“菜单给我。”

陆诏律默了默,乖乖的那本教他如何做菜的书给递了过去。

司降伸手接过,随手翻了一翻。

翻完,他再次抬头。

司降:“今天吃这个。”

陆诏律:“……好。”

说完,司降毫不犹豫的将书放下,准备闭上眼,继续睡觉。

这两天店里很清闲,几乎没人过来。

哦不。

是完全没人过来。

虽然没有生意,但大概是因为某只鬼并不将钱给放在心上的缘故,所以他一点也不急。

而陆诏律,因为手持黑卡,有钱到富可敌国,所以他也并不关心店里有没有生意这件事。而且,就算是某只鬼的手里没钱了,他也能……养的起他。

不过,如果现在廖鸣在店里……恐怕是急得要原地跳脚,恨不得天天出去到大马路上替自家师父去拉生意去。

而就在店内异常清闲的时候,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了几个中年女人叽叽喳喳的对话声。

“哎,好像就是这里吧?”

“我看那名片上写的是这里。”

“太偏了吧这也。”

“怎么感觉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店?”

听着门外的声音,司降缓缓地睁开了眼。

店外的几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店内。

就在进店的一刹那,几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瞬间戛然而止。

几人呆呆地注视着陆诏律,眼也不眨。

长的太……太好看了吧!

简直比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还要好看!

三个中年女人立刻想也不想的凑到陆诏律的面前,热情的问:“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在见到陆诏律的一刹那,三个女人瞬间打消了对这个店的所有疑虑。

店长长的这么好看,店怎么可能会不正经呢?

女人们话落,眼也不眨的盯着陆诏律,等着他回话。

然而……陆诏律没理。

就在女人们准备要再次开口的时候,这时,司降终于凉凉的开了口,说:“我是。”

司降的声音冷不丁的突然从一旁出现,三人一愣,顺势看向他。

在见到他的脸后,三人眼中的惊艳瞬间化作了平静。

店员长的那么好看,老板却长的这么一般……

最正中拎着皮包的那个中年女人问:“你就是老板?”

司降不喜欢废话,直接了当的问:“有事?”

中年女人闻声,眉毛一横,当即想也不想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特地的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过来,不是有事找你,还能是什么?”

中年女人颐指气使,跋扈嚣张。

陆诏律闻声,忍不住微微的皱了皱眉,而一向脾气不大好的司降,却是神色极为平静。

司降意简言赅,只有一个字。

司降:“说。”

只听站在三个中年女人正中央的女人一声轻哼,然后轻蔑不屑的对着司降说道:“给我算一算,我儿子能考上清华北大吗?”

司降:“照片。”

女人闻声,慢吞吞的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出来。

女人:“喏,这就是我儿子,帅吧!”

司降看着手机屏幕内的猪脸,挑了挑眉,没说话。

司降淡淡的扫了两眼,说:“手机的不行。”

女人一听,本来就不算太好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更差了。

女人想也不想的反问:“手机里的照片怎么就不行了?你其实根本就算不出来吧?就是在这装腔作势,还雇了个员工在这糊弄人——”

司降懒得理,眼也没抬。

倒是陆诏律皱了皱眉,听不下去了。

陆诏律薄唇微掀,冷冷的回:“若是不信,您可以立刻转身离开,不必在这浪费时间。”

陆诏律声音冰冷,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女人身子一抖,看着陆诏律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竟觉得有些害怕。

跟着女人一同到这来的其它两人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说:“……我看这个店恐怕也只是唬人的,什么算命,其实都是假的,用来骗人的。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另外两个女人想走,但她却杠上了。

只听她冷笑道:“要我走,我还偏不走呢?要照片是吧,我找!等我找出来了,我看你怎么说!”

说完,疯狂的开始翻起包来。

一边翻包的时候,女人一边随口朝着陆诏律的方向问了句:“你们算一次多少钱?”

陆诏律沉声回:“一千万。”

女人动作一顿。

店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

司降缓缓地扭头朝陆诏律的方向看去,眼角一抽。

只见陆诏律神色淡然,一脸平静,那模样,显然不是在说笑的模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陆诏律平时给人算命,的确是这个价。

难怪富可敌国。

司降的眼角抽了又抽,淡淡道:“他说笑的。”

女人表情僵硬了一瞬,这才重新恢复自然。

女人嗤笑道:“我就说你这什么破店,还收一千万……怕不是被钱给糊了脑子。”

女人满脸嘲讽,一口一个破店。

一旁的陆诏律眉间的皱褶几乎快成了一座山,但某只鬼依旧神色平静,不动如山。

女人将她那个皮包几乎快掏了个空,在包内最后只剩一件镜子了的时候,女人惊喜的将镜子搁在一边,大叫道:“找到了!我就说记得包里还有儿子的两张照片,现在果然找到了!”

女人将镜子搁在一旁的铁架茶几上,而镜面,正好对准了司降的脸。

陆诏律见状,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上前,将镜子给翻了回去。

见此情景,司降挑了挑眉,略有些诧异的看了陆诏律一眼。

……他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镜子能照出这世间所有除却活人之外的真面目,所以,如若他一旦被镜子照到,那么镜子里,便就立刻会显示出他的真面目。

并不是他的真身。

而是会显示出,他所使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实际上早就死掉了罢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的镜子里,他……哦不,金志国的瞳眸漆黑,眼底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按照一般的正常人的眼睛,在照镜子时,会在瞳眸内映照出自己的脸。

但金志国没有。

因为他体内早已没了人气,现在充盈在他体内的,只有森冷阴凉的鬼气。

不过,司降在诧异了一瞬后,很快便就释然了。

也是。

鼎鼎大名的陆仙师现在都傻了,不管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实际上都不奇怪。

另一边。

女人将印着她儿子的那张猪头脸的照片,恶狠狠的拍到了司降的面前。

后者面无表情的伸手拿起。

一丝似有若无的鬼气从他的指尖窜出,将整张照片包覆在了其中。

那三个女人看不见,但站在司降身后的陆诏律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但陆诏律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女人将照片掏出然后,轻哼道:“照片我给你找到了,你算啊!要是算出我儿子不能考上——”

不等她说完,司降便就冷着脸,兴致缺缺的将手里的照片扔到了一边,然后果断的丢出了两个字。

司降:“不能。”

女人的声音在一瞬间停滞。

然后,只听女人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不可能!”

司降懒得与她争辩,凉凉道:“两千块。”

尾音才落,站在他身后的陆诏律不禁又是忍不住皱了次眉头。

陆诏律会这种表情,也实属正常。

陆诏律算命,要么,就不收钱,倘若要是收钱,价格绝对不会低到哪去。

几百年前,在报酬还是用银子和元宝支付的时候,别的天师都是几两碎银,但到了陆诏律这,却就是直接一箱子金元宝了。

而最令其他的那些天师生气的是,陆诏律的价格明明这么贵,但那些达官显贵,偏偏还就只对陆诏律格外的情有独钟,就算再贵,也要请陆诏律到府中来算一算。

不过,陆诏律日理万机,也不是每次去请他算命,都能请到的。

要想请到他,还得看陆诏律有没有空。

这会,虽然司降说的价格只有两千,但如若顾客觉得不值,那么,就算是只收一块,对方也会嫌贵。

于是,只听女人生气的说道:“你凭什么说我儿子考不上!拿出理由来!”

司降半躺在沙发上,眼也不抬,凉凉的说道:“好吃懒做,不爱学习,考试作弊,爱打游戏,欺负同学……理由够了吗?”

女人一听,想也不想道:“你胡说!我儿子从来没有作弊过!他每次的分数,都是他自己考来的!而且我儿子也从来没有欺负同学过!他不是那种人!”

司降不喜欢和人白费口舌。

理由已经说了,对方信不信,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司降再次重复:“两千。”

司降话落,身后站着的陆诏律更是直接的伸出了手。

意思不言而喻。

——要钱。

女人面色铁青,她咬了咬牙,生气的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两千块。

女人怒气冲冲道:“我看你就是空口瞎掰的骗子!哼,连个营业执照都没有。你等着,我回去就给工商局打电话,让他把你这里封了!”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两千块用力的往桌上一拍。

女人生气道:“钱拿好!”

旁边两个同行的女人想要拦住她。

“算的又不准,干嘛要给钱?”

“对啊,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给他钱干什么?”

女人冷笑,说:“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说完,拎着包,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同行的两个女人赶忙跟上。

这会,陆诏律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不喜欢叫花子这个称呼。

想罢,心情很是不快的陆诏律沉着脸开口:“我……”

陆诏律才一开口,他的声音,便就蓦地停了下来。

……

因为某只鬼这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会,只见司降冷着脸坐在沙发上,面色很是难看。

陆诏律抿了抿唇,说:“……我有钱。”

司降毫无反应。

陆诏律眼帘低垂,心绪复杂。

他着继道:“……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就算全部给你也可以。”

司降还是没反应。

见司降一直没有回应,陆诏律在沉声开口说了两句之后,便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

场面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司降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头,蹙眉看向陆诏律。

他问:“营业执照是什么。”

他在金志国的记忆里找了好久,都没能搞懂营业执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诏律:“……”

陆诏律默了默。

陆诏律:“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个?”

某只鬼不解。

司降:“不然想什么。”

陆诏律:“……”

陆诏律刚才见某只鬼沉默不语,面色难看,还以为是因为叫花子在三个字,在……难受。

然而事实告诉他,他想多了。

陆诏律:“……没什么。”

说罢,陆诏律拿出了手机。

陆诏律:“你等等。”

司降:“……?”

陆诏律掏出手机,不知道是给谁打了个电话。

陆诏律拿着手机,声音好似裹上了一层凛冽的寒气。

陆诏律:“我要一个工商营业执照。”

……

陆诏律:“和平街35号。”

……

陆诏律:“半个小时内给我送过来。”

说完,陆诏律面无表情的将电话挂断。

陆诏律:“马上就好。”

司降闻声,摸着下巴,眼也不眨的盯着陆诏律。

陆诏律神色不动。

但没过一会,他还是没忍住,不自然的悄悄的别开了视线。

司降盯着陆诏律,看了一会。过了会,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指。

陆诏律蹙眉,不解。

虽疑惑,但陆诏律还是乖乖的朝他走了过去。

陆诏律徐步上前,在他的面前停下。

司降:“蹲下来。”

陆诏律默了默,乖乖照做。

然后……

下一秒,司降便再一次的掐住了他的脸。

但和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时,司降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意,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愉快。

而这次,就只是单纯的审视了。

司降掐着陆诏律的脸,眯着眼,面无表情的将他打量了一阵。

陆诏律乖乖的蹲着,没动。

少顷,司降终于松开了手。

不过,在松手之前,司降用着一副赞赏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脑袋。

司降:“嗯,真好用。”

比廖鸣话少,功能多,异常听话,动作也迅速,更不会一直不停的问为什么。

……比廖鸣好用多了。

陆诏律抿了抿唇,耳根微红,站起了身。

陆诏律身体僵硬的回到了原位。

完全未觉察到陆诏律的异样,在将陆诏律松开之后,司降立刻便就又像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又重新的瘫在了沙发上。

瘫了一会,司降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司降:“水。”

陆诏律听话的递水。

他接过,喝了口,然后放下。

见状,陆诏律一言不发上前,又将水杯给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司降看着一旁任劳任怨的陆诏律,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嗯。

——田螺姑娘。

就在司降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时,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拎着一个公文包的高大男人,突然走进了店内。

司降凉凉的瞥了眼,很快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

而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在进店之后,西装男人立刻一脸热情的走到了陆诏律的面前。

西装男人,哦不,应当该叫熬海了。

熬海,四十二岁。

职业,现任工商局局长。

只听熬海热情的唤:“陆仙师——”

陆诏律冷着脸,向后退了一步。

陆诏律冷冷道:“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熬海不敢反驳,忙应了声是,然后笑着将公文包里的工商执照给拿了出来。

熬海恭声说:“这是仙师您要的执照,名字是您的,地址也是这里,注册的日期是今天,时限是五年。等时限过了,您再给我打电话……”

陆诏律冷着脸,面无表情。

陆诏律:“你可以走了。”

熬海弓着身子,再次乖乖的说了声是。

熬海笑着道:“您要是再有什么事,您就打电话找我,我二十四小时都在。”

陆诏律没回。

熬海识相的慢慢退下,转身离开。

在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熬海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瞧见了一旁躺在沙发上的司降。

熬海一惊。

因为他刚才完全没有觉察到司降的存在。

只见司降半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熬海不动声色的看了司降一眼,皱了皱眉,心下疑惑。

这人和陆仙师究竟是何关系……

熬海心下十分不解,一度想要好奇的开口,问司降些什么。

但刚才陆诏律已经下了‘逐客令’,就算他再好奇,也不能再开口问点什么了。

熬海只得遗憾离开。

熬海出了店门,门外,一个年级稍稍轻上一点的青年立刻从豪车的方向迎了过来。

青年问:“怎么样局长?说了吗?”

熬海摆了摆手,长叹了口气。

青年意会。

青年也跟着长叹了口气。

接着,青年扭头看了眼店门的方向,疑惑不解的问道:“不过,陆仙师身份尊贵,为何要屈尊呆在这个又穷又破的地方?难不成,这其中是有什么蹊跷?”

熬海凉凉的横了青年一眼。

只听熬海不快的说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背着仙师,对着仙师的事情说三道四!”

青年不解:“他又听不见……”

熬海想也不想道:“他要是听见了,就算是神仙来了,都难得救你了!”

青年小声嘟囔:“他有那么厉害吗……”

若是不厉害,怎么会连人大代表楚任都要讨好他?

甚至是连公安局的局长孙熊启,也天天想着要请他去家里吃饭?

但熬海没回。

因为这会,熬海满心都是刚才冷着脸,躺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司降。

熬海暗忖:这人到底是谁?和仙师究竟是何关系?

熬海心下暗忖,说:“走了。”

青年立刻眼疾手快的上前,伸手替熬海拉开豪车的车门,说:“是,局长!”

熬海沉着脸上车。

……

十分钟后。

熬海同青年一块上车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工商局的那些监督员到了。

自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局长刚才来了一趟的事情。

那些监督员到了这后,先是将店内环顾了一圈,然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了证件。

一人开口:“你好,工商局的。刚才有人举报你们无证经营,现在我们过来检查。”

另一人则伸出手,说:“请把工商执照拿出来让我们检查,谢谢合作。”

陆诏律没说话,一言不发的将刚才拿到的工商执照递了过去。

对方伸手接过,仔细的瞧了眼。

在发现手里的工商执照并不是伪造之后,那人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这……你们是不是和刚才那位打电话举报的女士有点误会?”

陆诏律面无表情,回:“不知道。”

几人尴尬的挠了挠头。

“呃……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

女人气愤的回到了家。

虽然打了电话举报,但女人仍旧是气的不行。

女人重重的将包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正在房间内偷偷打游戏的儿子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赶忙将游戏机关上,然后装出一副学习了很久的样子,慢吞吞的走出了房门。

他小心翼翼的问:“妈,怎么了?怎么那么生气啊?”

女人生气的回:“我刚才去一个店里算命,算你能不能考上清华北大,说不能就算了,他竟然说你在学校里欺负其他同学,成绩还都是作弊来的!”

儿子语凝,心虚的低下了头。

女人见状,心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难以置信的说:“你别告诉我,别人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吧?”

闻声,他立刻想也不想的和他妈讨扰道:“妈,我错了!你别打我!”

女人瞬间黑了脸。

她想也不想的拿起了扫帚,怒气冲天道:“我还以为你成绩多好,这些分数你竟然都是靠着作弊来的!岂有此理!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在学校里欺负其他的同学!你过来,别跑——”

“妈我错了——”

……

半个小时后。

女人提着一大堆礼品,重新的回到了店内。

女人尴尬的笑,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不好意思大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说的那些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司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女人小心翼翼的将礼品提到了司降的面前。

然后,她忐忑的问:“那个,我想再问问大师,我儿子的成绩要怎样提上来呢?大师您有没有法子?”

闻言,司降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

女人不解:“大师您的意思是?”

司降:“一万块。”

女人僵笑,乖乖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万块出来。

一旁的陆诏律心神领会的接过。

接过之后,司降再次开口。

他淡淡道:“很简单。”

女人立刻振作起精神。

女人:“大师请讲!”

女人说罢,甚至还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准备开始做笔记,将他待会所说的话给记下来。

然而,在女人期冀的目光之中,某只鬼只有两个字。

司降:“学习。”

女人:“……”

一旁的陆诏律忍不住低低的闷笑了声。

片刻后,女人拎着包,沮丧又失望的离开了店。

女人离开没多久,司降前些日子在玉器店里见过的武新时找上了门来。

武新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进了店内,激动道:“国子!你可总算是开门了,前几天我过来找你,结果你丫门天天关着,找都找不到人!哎不过……你的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从哪搞来的钱装修?”

武新时好奇的将店内环顾了一圈。

然后……他便看到了直挺挺的站在店内的陆诏律。

武新时瞬间呆住。

武新时呆呆地用手指着陆诏律,回头看向司降,两眼茫然的问:“志国同志,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看的人体模特啊?就跟真人似的。”

司降没理,看了眼时间。

快十三点了。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扭头对着陆诏律说:“我饿了。”

闻声,陆诏律淡淡的嗯了一声,抬脚转身,听话的上楼去做午饭去了。

看着陆诏路这么听话,某只鬼很满意。

另一边。

注视着陆诏律那出尘的背影,武新时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武新时怔怔道:“他……他是谁啊。”

司降依旧没回。

武新时想了想:“不会是男朋友吧?”

司降眼角一抽。

司降:“什么玩意?”

武新时耐心的解释:“你看他那么听你的话,不是男朋友,那能还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儿子吧,毕竟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女朋友都没,就更别提儿子了。

司降:“……”

武新时说罢,又忍不住悄悄的小声问了句:“那么帅的男朋友,到哪找的?他怎么看上你的?你不会是给他下了迷魂药吧?”

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