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空笑道:“在下绍兴袁空,客居于此。”
说话间又吃了数杯酒,袁空见这位名叫徐信的老人醉醺醺了,便问道:“敢问徐家三爷近日如何?”
徐信说道:“我们三爷?这两天在家无非赏花赏月,山水陶情而已,没见他出门,也没见他会客。”
袁空又问道:“可是前日听闻郝家公子请了知府大人到府上为媒,求聘于贵府小姐,这事可有?”
“有的,有的。”徐信迷迷糊糊的点头,“但是他来迟了,我家小姐已经许了人。”
袁空吃惊的道:“我听人说明明来到云南之前还未许配,怎么一来到昆明,反而不声不响的许给人了?”
徐信说道:“我也不大晓得,前日知府大人来了,我心说侯伯之家结亲,也是门当户对的好事,谁知三爷说许了人,问内宅的嫂子,说你还不知道么?在学校里,三爷见蜀王之子少年多才,就已经有意联姻了,以三爷的身份,他决定的事儿,蜀王岂会拒绝?”
袁空一听,心中冷了一半,勉强坐了一会儿,起身付了酒钱。
徐信醉醺醺的道:“今日打扰了,改日我来做东吧。”
与此同时,失意的蔡鼐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闷闷不乐的他在外宅四处溜达,下人家都去拜会,有的人家留他说话,有的在门前说几句。
因曹鼐见人即称呼婶婶、叔叔、哥哥、姐姐,一味的谦逊,徐家人又见他相貌不俗,出言文雅,没有一个不喜欢的,很快有人引他去洗澡。
曹鼐这才知道,徐家人如果有条件又爱干净,几乎每天都要洗澡,怪不得每个人皆干净整洁,一丝异味也不曾闻到过。
如此他也仔细洗了个澡,生怕惹人嫌弃,回到书房,只见灯火已点亮了,饭菜也摆在桌上,叹道:“唉!或许是淰姐姐送来的,可惜我要走了。”
郁郁寡欢的吃了饭,找了一部二十史,捡了后半部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清晨,曹鼐起来,走到茶房,恰好淰儿和袁嫂子在那儿,替他打了一盆水,淰儿说道:“我昨晚过去送饭,不知你跑到哪里去了。”
曹鼐问道:“姐姐同谁来的?”
淰儿便哄他道:“我一个人去的。”
曹鼐心里受用,说道:“我到处串门,又洗了个澡,可惜可惜!今后再也不出书房了。”
淰儿掩口笑了一笑,不愿多说话,拎着水壶转身径自去了。当晚,袁嫂子同一个陌生的妇人来送饭。
曹鼐奇怪的道:“这位妈妈是何人?”
袁嫂子说道:“是小姐的乳娘宋妈妈。”
那宋妈妈见桌上有许多蜡烛,问道:“这是做什么?”
“看书。”曹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