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妈的自私?”任沉木稍稍拉开门,将整个身子露在宛叶面前:“妈想要任家的什么,名还是权,能比十月怀胎的我还重要。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妈给我一套你名下的房产,我就会继续装下去,直到和贝清领证为止,反正妈在乎的不是婚礼,是让我能在任家分一杯羹。”
上辈子婚礼前,她和贝清并没有领证,贝清的意思是先结婚,再领证,她也算鬼迷了心窍,竟应了贝清。现在婚礼居然出了岔子,自然没办法尽快领证。
至于她的母亲,年轻时为了将来能有好的出路,生下她后,就将她在名义上过继给了白家,虽然她是由母亲亲手养大,可在外人看来,她始终是白家的养女。
这个事情母亲并没有瞒着任父,所以任家的其他两位叔叔婶婶,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两位婶婶极其反感她的原因。她是母亲手中的一颗筹码,偌大的任家,最不缺的就是争权者。
宛叶愣了愣,十月怀胎,对任沉木怎么会没有感情,但她花了如此心血跻身任家,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当初她嫁给任州时,任州已和不能生育的前妻离婚,只是她万万没料到,在离婚前,任州已在外有了私生子,就是任贝清。宛叶很清楚,任贝清容不下她,一旦任贝清握住任家命脉,她除了和任州的一纸婚姻,什么也得不到。
沉默片刻,宛叶冷着脸,语气却放轻了很多:“你想搬出去?好,滨江东区的一套小公寓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任沉木微微蹙眉,对宛叶的回答有些不满,扯了扯嘴角,又道:“希望妈能尽快给我。”
宛叶心下一凛,没有正面回答任沉木,眼角的细纹垂了垂,抬手抓扶住栏杆:“这么着急,难道这么多年,你不仅骗我,甚至对任贝清的感情都是假的。沉木,你实话告诉妈,你真的想要离开任家,离开贝清?”
任沉木默了默,心中一阵恍惚,很是嘲讽,骗?母亲居然用骗这个字眼,甚至到现在还想用她对贝清的感情,困她在任家,这无异于一记闷拳砸在在她胸口。
指尖在门把上按了按,很是用力,任沉木笑道:“我也实话告诉妈,我是真的很爱贝清。”
手腕微动,关上房门前,任沉木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但是拿得起,就放得下,我希望妈也能如此,想的通透彻底些。”嚓一声闷响,宛叶被隔绝在了门外,脸色郁青。
-
和宛叶开诚布公后,任沉木就尽量减少了和任简言的相处,大多时都是让小艳照顾他。
而婚礼以后,白可可除了几通电话,也没有再来任家,任沉木想,这大概是白母的意思,毕竟是出了刑事案件,白母肯定不想让白可可有所牵连。
换好衣服,任沉木吩咐了司机,正准备出门,背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
看一眼显示屏,任沉木接通电话,道:“贝清。”
“沉木?你现在在哪里。”话筒里的声音极缓,嗓音沉稳低柔,不难想象出任贝清眉眼微弯的俊容。
任沉木挎上背包,走出门口,见司机已开了车过来,不咸不淡道:“在家,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