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刀锋触及肌肤的那一刻,言教主本能的痛呼出声。
她下意识的将他的手臂往回扯,让他别碰她。她没有说话,没有哭喊,可所有的动作都是在阻止沈默那把割着她肉的刀,所有的颤抖都在诉说她的忍耐,她的痛楚。
沈默将言教主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颈窝。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颤抖,被生生压制住的痛楚。可他不能停,他只求更快更准的结束这酷刑,结束这煎熬。
沈默长出一口气,匕首已经沾满了女人的血。
他有些慌不择路,但依旧稳稳将匕首擦拭好,放回了火架。
沈默将金疮药倒了出来,他马上就要把药粉洒在那不断涌着血的伤口上。
可他迟疑不决。这分明是分秒必争的时刻。
沈默紧盯着那伤口,他又说了一句抱歉。
白白的药粉撒向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言教主低呼再次传来,即便她已经很控制那声调。可刺耳的疼痛声依旧刺进了沈默的耳膜。
裸露的娇嫩肌肤根本经不住任何药物的刺激,不论是良药还是什么,都只会带来痛楚,都只是一种磨难。
没人能够看到,言教主红了眼睛。她死死抓住沈默的衣服,把他的衣服扯得不成样子,急切的喘息也缓解不了任何疼痛。
沈默将言教主拥得紧了些,让她几乎脱力的身子完全靠在自己的胸膛。
他又拿起了那把刀。
背后的伤口将要如法炮制,酷刑还在继续,痛楚不断蔓延。
沈默拿起匕首,手腕却抖着,他从来不会这样。
他总在不该迟疑的时候迟疑,不该颤抖的时候颤抖。
他不是害怕,不是他在痛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可是心里却涌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酸涩,像是一小根一小根的针刺了进去,不伤命,却又酸又涩。
“会疼,别忍着。”
他的匕首再次落下。
这次再没听到言教主的痛呼。
她猛然间一口咬上了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肩头,狠狠的,死命的,把她所有的痛苦都咬了出去,即便嘴里有了血腥味也不会停止。
疼,但沈默的手依旧是稳的。他不能急,他继续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动着刀子。
漫长的延续里,言教主终于没了力气。
冰凉的泪水滑了下来,滴进沈默的肩窝,无声无息。
沈默手抖了一下,他再不能有任何的迟疑,他知这个女人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他蓦然抬手丢了手里匕首,然后手一抖,将金疮药洒了上去。
言教主紧紧咬住了牙,似火烧,似油泼,又生又涩。
良久良久,死死埋在沈默肩窝的那一团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疼。”
她皱着好看的眉头,声音哑着,哽咽着,委委屈屈。
之后便没了力气,垂下手,晕了过去。
山里没了声音,极为安静,唯一一个清醒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许久之后,一片寂静的山洞里又传出了紧密的喘息声。
是沈默。
他急切的喘息,胸膛不断起伏着,似溺水的人终于得救。
他怀里趴着一个女人,光着上半身的女人,他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局面。
他惊讶着,心悸着,胸口砰砰直跳,他整只手都在激烈的颤抖着。
他尝试着平复心情,可他完全做不到。
待他终于从一切的惊讶心悸里回神,意识终于回到自己的脑海时,他缓过神。
沈默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脱力一般,显得很挫败。
沈默想,似乎他已经和这个女人纠缠上了,这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