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郁温是没那么害怕的,她只是有点紧张,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因为毕竟之前步西岸说过基础太差他嫌麻烦。
郁温想着,忙不迭把注意力挪到步西岸圈出来的几道题上,然后发现他圈的虽然有的她做错了,但有的她没错啊。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试探性地抬头问:“这题,我好像没做错。”
步西岸看一眼,“嗯,没错。”
那圈出来的意思是?
郁温看着步西岸,眼睛一眨不眨,因为身高差,她头没动,只是眼睛微微向上,小心翼翼中,有几分“眼巴巴”的意思。
步西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家的狗。
他“咳”一声,移开目光,说:“都一样,为什么有的能做对有的不能?”
“哪里一样?”郁温下意识问。
步西岸一顿,郁温注意到步西岸的动作,以为自己问了什么很愚蠢的问题,她下意识就低头看题,开始反省。
但确实不一样啊……
“第七题是第四题的延伸。”步西岸声音传来。
郁温随着他说的看,发现第七题她对了,第四题错了,她“哦”一声,盯着题目的同时,不知不觉拿起铅笔往嘴里送。
还没送到嘴边,旁边伸过来一只笔,“啪”一下敲在了她笔杆上。
郁温吓一跳,眼睛圆睁,像受惊的兔子。
步西岸扫一眼她的脸,有一种看见了郁温头上竖起兔耳朵的错觉。
“兰兰都不咬笔了。”步西岸看着她说。
“好的。”郁温感觉自己有两年没碰到让她那么害怕的老师了。
因为她以前成绩不错,老师都待她挺好的。
“这里。”步西岸说着拿笔画,一落笔,没出水,他一顿,甩了下,落笔,还是没出水。
郁温犹豫了下,说:“好像是你刚刚敲太用力了。”
步西岸轻轻“啧”了一声。
郁温想起钢笔,忽然拿起旁边的面包手提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袋子。
她把钢笔从小袋子里拿出来,递给步西岸。
步西岸看一眼,又看她,似乎在问:什么东西?
郁温说:“钢笔。”
她又补道:“钢笔练字更好一些。”
步西岸垂眸,薄薄眼皮遮挡了他眸中的情绪,几秒后,他轻轻咽了喉,感觉胸腔有东西在翻涌。
忽然,兰兰凑上来,“郁温姐姐,你在贿赂哥哥吗?”
郁温一顿。
步西岸也掀起了眸。
“不是啊!”郁温着急反驳,“不是,我就是觉得钢笔练字更好一些,真的。”
她好怕步西岸真的误会。
兰兰“哦”一声:“哥哥,你收了就不能骂姐姐了吧?”
郁温:“……不是的。”
她还想说什么,步西岸出声打断,“贿赂没用,不能咬就是不能咬。”
他说完,两三秒后又补一句:“在我面前不能。”
郁温感到羞耻,尤其旁边有兰兰,她低下头:“知道了,不会再咬了。”
她下次尽量选择咬舌自尽。
步西岸扫了一眼顺从的眉眼,唇角勾了勾,浓黑眼睫下,眸中敛出淡淡笑意。
他应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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