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亲事,想要自己做主!”
唐夫人哂笑出声:“我的儿,你莫不是在说笑吧?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远在河南,不能为你做主,自有我这个母亲来给你挑选亲事。”
“你要是觉得母亲对长安城的形式不明朗,怕挑错了人,母亲也说了,真要你做做参考。”
“母亲知道,少年慕艾,喜欢俊俏的女子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阿回,有一件事你须记住,娶妻娶贤,妻贤夫祸少;至于容貌迤逦的女子,那都是做妾的,随你喜欢,纳进家门也无不可。”
想了想,唐夫人又叮嘱道:“阿回,不管你将来娶进来多少小妾,你都得记住一件事,尊重你的妻子!”
“母亲觉得,自己是否得到了父亲的尊重呢?”唐回忽然问道。
这个从来没有仔细想过的、更没有想到会从自己儿子嘴里问出来的问题,让唐夫人愣了一瞬间,很快,她的脸上出现愠怒的神色:
“阿回,父母的私事,不是你该过问的,你僭越了!”
“是儿子的错!”唐回轻松的认错,“母亲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的婚姻大事,究竟是听父命呢,还是听从母命呢?”
唐夫人锋利的眸子一缩:“阿回这是何意?”
“父亲已经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
“不可能!”唐夫人不收控制的站起来,“他从来没有在信中跟我说这件事情!”
“若是母亲此刻在永康的话,书信应已经收到了。”
唐夫人气极反笑:“如此,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的错了!”错在我不该因你而离开永康来到长安吗!
“母亲息怒。”
可是唐夫人如何息怒?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那华贵的丝绸几乎在手中碎裂:“是谁?!”
唐回就带着温温的满足的笑容,不回答,安静的看着唐夫人。
她于是瞬间明了了。
甚至忍不住发起抖来,牙齿“咯咯”直响,“李湘灵?!”
“是。”
“不!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这个女人进我们家的门!”
唐回淡然地说:“可是,父亲已经同意了。”
唐夫人脸上的肌肉颤抖几下,她倔强的坚持着:“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我绝不同意!”
这个优雅的贵妇人终于撕下了脸上华贵的面具,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可悲的竭嘶底里的女人。
唐回就站在一边,看着她发疯。
许久,他问:“为什么?”
尽管他已经花费了一生去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他早已经心知肚明缘由,可是,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