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白鹤芋是朋友寄养在我这里的,马虎不得!”白一城怜惜的看了看含苞待放的花蕾。
郝思家嘟囔着:“花市也就十元一盆,还当宝贝似的!我看就是哭穷,典型的哭穷!”
白一城跟随郝思家返回了七楼。白一城的办公座位位于行政部门口处,与刘一勇办公室遥相呼应。办公桌面有薄薄的一层灰尘,郝思家拿着湿抹布认真的擦了起来。
白一城拘谨的坐到了邻座,桌面放着几盆栀子花,花盆深处还藏着一束君子兰,栀子花清芬扑鼻,白一城欣赏洁白的花瓣之际,一只大手像钳子一样夹住自己,还伴着对方的一声质问:“谁?”
白一城抬头一看,一位戴着墨镜的精壮男子正站在面前,这名男子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抬头纹很深,鼻孔粗大。白一城赶紧起身,对方继续说道:“坐这可以,别动我的栀子花。”
郝思家在旁边打圆场:“王叔,这是省公司调过来的同事,叫白一城,暂时做刘总的秘书。以后白秘书与你就是邻居了,王叔还要多多关照噢!”
这名叫王叔的男子点头答应,摸了摸花盆,然后顺势坐了下来。
走出办公室,郝思家告诉白一城,王叔是盲人,以前是枫州支公司的客服部经理,由于意外导致双目失明,按照公司制度,本应该赔偿后终止劳动合同,但刘总执意留下王叔,让他负责客户投诉处理工作。
白一城有些惊讶,问道:“一个盲人,又能养花,又能工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郝思家笑道:“你还别不信,人啊,要是眼睛看不见了,心就自然灵了!王叔养花可是一绝,死花到他手里都能养活。刘总办公室和家里盆栽都是他在打理。王叔双手搓一搓泥土,就知道土质和水分,摸一摸叶片就知道缺不缺光照,你说厉害不厉害?他熟知很多花的习性和养殖方法,不过他自己只养一种花,那就是栀子花。王叔以前是枫州干部,更是一员虎将,眼睛出了意外,慢慢就被公司同事冷落,性情也变化很大,他说他喜欢栀子花,这种花即使风霜雪雨也是翠绿不凋,虽然是看似不经意的绽放,其实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