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想到他会如此粗俗,又无法重新夺回掌控权,便急火攻心,颤抖道,“你你你你!”,又咬牙切齿的骂,“步蕴生,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对我道,“你要面子又如何?我今日就要败光你的脸面,看你还对他留不留恋。”
我今日被他连连气得恨不能口吐鲜血,心如死灰道,“我怎会留恋呢?思凡是大过。”我瞧着陆清阳的脸色,见他伸手接过半空中落下的纸包,只是挑眉狐疑得看了我一眼,面带诧异,“风鹊兄怎的突然性情大变。”
“我”厚颜道,“没有啊,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我还能被鬼附身了不成。”
可不就是被鬼附身了吗,我冷笑道。
陆清阳眉头微蹙,抬起我的手为我把脉,“只是见神色作态大不同了。平日的你假若不喜欢,顶多面露委屈,双目含泪。不会像刚刚那般作态,这是怎么了?”沉吟了片刻道,“你身体并无大碍。”
“嗯?”步蕴生已然哑口无言了,这时我便幸灾乐祸道,“你平日不是很伶牙俐齿吗,看来你也就和我拌拌嘴的能耐哦?”我也学他抑扬顿挫道,“啊,原来在一旁看戏这么乐得轻松啊!”
步蕴生怒道,“烦人,给你!”他将身体的掌控权又还给了我。
我讽他,“嗨呀……怎的如此怕事?”
我又想起刚才陆清阳所说的“面露委屈,双目含泪”,我好歹也是天界战将,自认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般小女儿姿态我可是不认的,便越想越气,质问他,“我哪里有那个样子?”
步蕴生“噗嗤”一笑,“说着哪里有这个样子,但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风鹊儿,你可真有趣!”
陆清阳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安抚道,“没有,莫气,我还是逗你玩的。既然你不喜爱吃叫花鸡,那便不吃了,我……”
我叹了口气,打断他,“别走,我吃。我自然是非常爱吃的。”因为先前步蕴生那番言行实在是愧对了医者的好意,我便想弥补一番。
陆清阳含笑又将收回的纸包重新递给我,两眼弯了弯,我觉察到他心情甚好,不知怎么也雀跃了起来。心想不就吃只凡鸡吗,我瞎矫情什么?吃个东西都那么多事情。
我拈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觉得这叫花鸡肉质鲜嫩,味道甚好。不禁思索起来,如果我哪一天不幸殒命了,是否也有人会将我遗体做成烧鸡烤鸡叫花鸡?那时我的面貌和我手中凡鸡又有何差。此时,步蕴生义愤填膺道,“小风鹊,风鹊儿,作孽啊!鹊鹊怎能吃鸟雀!”
“吃甚么不一样。”我摒弃了脑海中许多胡乱猜想,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