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时，本是给叶姑娘和小花公子俱带了礼物，只是今日这一遭，劳烦姑娘多矣，怕是做不了礼物，只能做个赔罪的谢礼了。”陆楠笑意盈盈看着叶辞道，从怀里随便掏出了其中一个香囊递给叶辞：“这个香囊有宁神静气之用，夜晚放于枕边亦可安眠，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只是其中药材是我亲手所配，也算得上几分心意了。”

“赔罪的谢礼？”叶辞还没有来得及对陆楠这奇特的说法表示质疑，就被她接下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看着陆楠手中的香囊，神情竟有几分奇特：“心意？”

叶辞这话重复得......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陆楠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正打算说些什么，叶辞似乎已经回过了神，伸手来接香囊，陆楠便住了口，把香囊递了过去。

叶辞低下头，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香囊，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喃喃道：“这绣工，真好。”好似不经意之间的感叹。

陆楠又不是耳朵聋，自然也是听见了叶辞的话，她笑了起来：“这么说来，那小贩果真未曾骗我，他说他妻子曾是他们村的第一绣娘，我不懂刺绣，听叶姑娘这么说，想来他说的话确然属实了。”

“那......公子的妻子呢？”叶辞似乎并没有多做考虑，话甫一出口，才觉出自己这话问得不甚妥当，神情霎时变作了一片惨白。她猛然抬起了头，神情惊惶，连连道歉：“抱歉公子，不必理会我......”

陆楠被叶辞这话问得一懵，妻子这种东西......她有过吗？不过也不是没有人问过她这种问题，便是当日朱峰失态之时，也向她问及过，因此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也没有太过在意，正打算回答的时候，抬眼一看，见叶辞神情惨白惊惶，仿佛问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不由得连忙打断了她的道歉：“不碍事的，叶姑娘无需如此。”她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沿用当年的说辞：“吾妻亡故多年，并未有什么不能提起的禁忌。”

叶辞被陆楠安抚几句，神情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她抬眼看向陆楠，轻声问道：“香囊上，绣的是芍药吗？”

芍药？我也没认真看，反正也认不出来，就知道花儿挺好看的。陆楠把这话按回去，重新换了更合适的说辞：“应是芍药。”反正不管是不是，先应了再说，叶辞眼睛比她好得多，她肯定不会认错的。

“芍药......”叶辞轻声重复了一句，她脸上的惨白早已全然退去，慢慢的有了几分红润之色，她手指在那朵芍药上来回触碰，过了一会儿，手指将香囊握入手心，藏了起来，脸上有了三分笑意，她抬眼看着陆楠道：“我很喜欢。”

送礼物能得对方一句“很喜欢”就已经是莫大的认可了，陆楠脸上也忍不住有了笑意：“叶姑娘喜欢，便是在下的荣幸了。”

两人相视一笑，倒也仿佛有了些融融的默契之意。

过了一会儿，陆楠首先打破了这种氛围，她自觉赔礼也赔过了，礼物也送过了，麻烦人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所以便直接提议道：“那我们不妨现在便将这流云飞袖完善一下吧。”

叶辞对此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