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表白可谓是柔情万种,委屈百转。
锦尧冷凝的眸子闪过一缕暖色,转瞬即逝的笑容令托娅公主的心柔软了一地,激动得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竟然忘了把精心准备的说辞继续下去。
这些“豪言壮语”可是花了五百两银票换来的,柳大人的幕僚信誓旦旦,恒亲王殿下肯定会被这番话打动的,看来,这笔交易确实物有所值。
思维出现了断层,似乎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身份尊贵的恒亲王殿下,托娅公主脱口道:“古有千金一笑,若得王爷笑颜,区区百里牧场又算得什么!”
话已出口,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大不敬,连忙跪直了,讪讪的请罪道:“托娅情难自已,口无遮拦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妾身不敬之罪。”
托娅哪里知道,此番感慨误打正着,恰恰触动了锦尧心底的记忆,老实说,敢于公然对自己犯花痴的,托娅公主并非第一人,而那第一胆大妄为的女子,就是王青儿。
难怪自己会对托娅动心,从这个女孩子的身上,他不止一次的看到青儿的影子。
当然,最令他动心的,是月亮湖方圆百里的牧场,托娅公主说得对,新开拓的边城若能和月亮湖方圆百里的牧场连成一片,屯田戍边大业就能事半功倍。
恍若心有灵犀,锦尧的心里倏然闪过一个念头,青儿古灵精怪,难道这笔生意和小时候拐卖自己一样,她是打定主意坑蒙拐骗,想要骗取托娅公主的牧场?
锦尧百思不得其解,父皇为何定要置青儿于死地而后快呢?
柳大哥说我太敏感,过度解读了父皇的旨意,他说此番受命前来,只是遵旨促成我与托娅公主和亲,并没有对青儿赶尽杀绝的意思。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柳大哥应该不会欺骗自己,或许,青儿被劫真的另有隐情,比如说,父皇只是借此事警告自己,又或许,根本就是托娅所为。
以自己对父皇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让人染指儿子的女人,父皇一如既往的行事作风就是留有余地,太上皇总说父皇胜在仁心宅厚,失于处事不够狠辣。
按理儿,父皇想要的是自己答应和亲之事,而非青儿的性命,至少在自己摊牌前,父皇并不能肯定青儿一定会成为和亲的障碍,就算他会命人劫持青儿,也是为了挟持青儿做筹码逼自己就范,绝对没道理让人欺负儿子的女人,让儿子蒙羞。
青儿说她并未被染指,那封书信都是托娅公主的阴谋,若真的是这样,面前这个女子的心机就太可怖了,这等惺惺作态更是令人不齿。
锦尧望着帐篷大门发呆,似乎只要看穿厚厚的门帘,就能得到他要的答案。
托娅公主哪里忍受得这等尴尬的沉闷气氛,马背上长大的野蛮公主,自幼骄纵,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的,忍气吞声的装了大半天淑女,憋闷得浑身每个毛孔都不自在。
还没等她发话,就听锦尧道:“托娅公主,本王最后一次问你,王姑娘那天意外的始末,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