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沉凝,待环顾一周,确定少女并无大碍之后,才看向旁边瘫坐的刘元,倾身问道:
“刘公可曾山?”
“不,不曾……”
刘元惊呼挣扎,被沙土浇的够呛。他哆嗦着站起身,朝殷寻作了个揖:
“方才多亏了友。”
老头搓了搓手,面皮胀得通红,显然因为自己先前的失态有些惭愧。
殷寻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众人。
她略去灵息之事不表,只是感到山崖震颤,这才迫于无奈出手救人。
“打从我行商开始,这半屏崖就已经在了……多少人在其下落脚避风,从来没出过岔子。”
刘元看着那坍缩的石壁,语调颇为感慨:
“咱们这一趟,也算是见证历史了。”
“呵,还见证历史呢,老头可真会苦中作乐。”
狄洛翻了个白眼儿,嫌弃地吹弹着少女领口的土灰,为自己污损的了望台打抱不平。
殷寻则陪同贺延重新牵引起车队,待光大亮之后,再次启程出发。
……
经过先前的突变,众人心中的警惕再度提高了一层。护卫们顶着飞旋的沙石蹒跚前进,纵然愈发艰难,却没有再发出半点抱怨。
直到队伍再次转过了一道山坳,赤沙谷真正可怖的一面才终于显露出来。
脚下的沙土开始变得炽热,犹如一片片即将复燃的余烬。狂风带着灼饶温度呼啸盘旋,原本飞扬的沙石,渐渐变成了无数熔融滚烫的岩粒。
山谷的道路变得狭窄,压抑的热流冲而起,形成一片颜色褐红的灰云。那些横冲直撞、狂爆肆虐的灵气,也正是沙谷上空无法飞跃的原因。
然而在殷寻眼中,谷内的景象却更加震撼。
几乎所有的山壁之上,都有着如同半屏崖那样猛烈撞击的痕迹,很多地方甚至不止一次。金红交织的脉络如同蛛网般延伸出去,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座山体。
少女毫不怀疑,只要那些灼热的灵息再次褪去,他们这一群人,必将被活活掩埋在山谷之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生机比前面浓了数倍,那股熟悉的感觉也越发强烈。
“怎么样?灵力还撑得住吗?”
贺延见她咬着嘴唇,脸色发白,忍不住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