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是什么。
丰天为沈白输送了一天一夜的真气，直到自己体内再也没有一丝真气，然而沈白却还不见得清醒过来。
丰天脸色一片的苍白，他握住沈白的手，低声喃喃，“师兄，我没真气再给你了。”
这让丰天不得不再次明白，原来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
丰天将沈白的手放在脸颊，微微的磨蹭着，还是那句话，“师兄，我没真气给你了，等等我，等我恢复一些。”
说完，丰天放开沈白的手，然后快速的从洞穴之中出去。
丰天一出去，沈白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谢谢你全家辣鸡系统。’
【再说一次。】
‘谢谢。’
【不客气。】
‘你看看把人家小孩都逼成什么样了！’沈白依旧觉得愤愤，说实话，他对丰天，除了一开始对他的金手指有些不满外，但也的确存了几分抱大腿的心思，但却没想到后续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沈白又一下对丰天充满了很奇怪的一些感觉。
尽管知晓今后丰天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而他还得作为最后那个把人逼入黑化的人，沈白一时间，心情复杂。
‘系统，我总感觉我的任务很丧心病狂。’
【还好。】
‘你知道吗，每一次完成任务，我都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真没看出来。】
‘所以我说你是瞎子你还不信，非逼着我拿出证据。’
【……】
沈白朝着山洞外面看了一眼，问了句，“系统，丰天出去干嘛呢？”
【呵。】
‘说人话。’
【不知道。】
‘……’
沈白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系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感觉丰天心思挺重的。’
【没看出来。】
‘跟你说正事呢。’沈白翻了个身，觉得不舒服，于是翘起二郎腿，晃了晃，装作很认真的开口道，‘唉，世上坏人千千万，为什么我就要做最坏的那个呢？’
【大概是因为你无以伦比的人格魅力吧。】
‘……’
【丰天回来了，躺下。】
沈白立刻把二郎腿放下去，然后乖乖的躺好，他听到丰天有些零碎的脚步声响起，然后缓缓的朝着自己过来。
沈白没敢睁眼，然后他就感觉到丰天握着了自己的手，源源不断的真气再次朝着自己的体内传来。
沈白：……
你哪来的真气？！
沈白很想跳起来问上这一句，的确也不得不让沈白疑惑，之前丰天为他输送了一天一夜的真气，按照丰天如今的修为，这应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怎么可能出去一会儿，一进来又有源源不断的真气了？
‘系统，丰天干什么去了？’
【你师弟倒是一心为你好，强行吃下丹药吸收无数灵气，这不刚刚转化成真气就过来给你了。】
‘……’
这特么还能装作没事人么！
强行吸收灵气转化成真气那特么得多疼啊，万一经脉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修为上一辈子的事！
沈白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向丰天，直接阻断了丰天传来的真气。
“师兄。”丰天双目血红，只是看向沈白，神智已然有些不清醒。
“你又何苦如此。”沈白苦口婆心的说道。
丰天笑笑，握紧了沈白的手。
沈白：……
我承认，主角，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接不上话的存在！
沈白看看丰天的神色，那眼底一片的疲倦以及无比的明显。
丰天似乎瞧见沈白醒了，也放松下来，缓缓朝着沈白靠过来，他靠在沈白的肩上，然后低声说道，“师兄无事便好。”
沈白抬起手，顿了顿，又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了拍丰天的肩膀，忍不住的放轻了声音。
“休息一会儿吧。”
丰天点点头，似乎全身突然就被抽去了力气，然后躺在沈白的肩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他修魔之后，几乎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其实一路而来，也并非是没有欢愉的时刻，拜入太上长老门下后，在云峰的那段日子一直都让丰天无比的怀念。
像是五光十色的流沙，虽然抓在手上会慢慢溜走，但是入手的温暖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过。
这让一向心底没有任何光亮的丰天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让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这个世上他也曾经像是一个人这般活着。
他记得他有一个不着调的师兄，师兄总是做出一些超乎常人之事，师兄爱跟他开玩笑，总会缠着他说话，会跟他跟一起玩雪，然后把雪塞进他的脖子里。
那对于丰天来说，像是欠缺着的童年一下就回来了一般。
丰天没有童年，他的过往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唯一温情，大概就是他曾经有过一个亲人。
是的，他的母亲，但是丰天是厌恶自己母亲的，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他的母亲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他总是吝啬，他失去了作为小孩能够得到的乐趣，但即便如此，但那个女人始终是他的母亲，所以丰天才会在她被残杀后，奋不顾身的就帮他的报了仇。
然后怀着一身的仇恨，来到了凌云仙宗。
丰天以为那些所感觉到温暖的日子会很长很长，因为那是他从来都没有所感受到的，但是老天却似乎总是对他不公平，太短暂了，太短暂了。
短暂到丰天只能记得那些点点的只言片语，然后，就是刻骨铭心的恨。
师兄，你食言了，你欺骗了我。
或是太疲倦了，或是重逢让丰天有着几分怀念，他做了一个梦。
他又梦到了仿佛回到云峰的日子，云峰时常下雪，总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站在雪地里面打基础蹲着马步，他的师兄也站在他旁边，却晃晃悠悠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师兄似乎是累了，然后堆了一个雪人放在他的旁边，然后当成蹲马步的他。
丰天梦到师兄对他说，“一起玩雪吧，蹲马步多无聊啊。”
说着，他的师兄又堆了一个雪人靠在之前那个雪人身边，然后抓起雪，没有任何意料的就往他的领子里面塞去，并且笑得一脸开怀。
丰天看着自家师兄的笑容，却是不反抗，因为他知道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