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是亚马逊半神,背后有希腊神系;哈尔那枚绿灯戒指的筛选方式是意志力。我考虑过蝙蝠侠,但他意识里还有个布鲁西,你们可能会很挤。”克拉克说,“我不懂魔法。因此,我判断我是否成功是你当年告诉过我的,你希望尽可能保留常人的认知,所以你需要我。糟糕的是,当年的我出于私念隐瞒了我是个外星人的事实。”
“作为专业人士,我向你保证这没有任何问题,吾爱,”林登说,“锚在于行为和认知,不在种族。”
“是的,行为和认知。这是症结所在。”克拉克说,“林登,你先前那番‘拯救不如统治’的话也让我感受到了新视角……你在发现我是超人之前,你的锚只是‘克拉克·肯特’,他虽然有超能力,但勉强仍算普通人,是美国中产阶级的一份子。而你的视角却更倾向于统治者的俯视角度,倾向无形的力量。比方说,这里发生的事情。”
“过往的经历铸就我。”林登也抱起了双臂,“而负责任地说,我不认为警察或其他烧钱组织的效率比让贩.毒集团自相残杀效率更高。这里是黑暗多元宇宙,宝贝儿,让那些渣滓死一死对我们的地球有好处。”
“拉奥啊。我先前还不大确定。”克拉克露出一个吃到柠檬的表情,皱了皱鼻子:“瞧,伟大的施法者,高高在上的前·眷者先生,你又来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克拉克。”林登抬眉:“你是说,我该让罂.粟花和古柯叶自由生长,再祝它们的制成品一路顺风、贩卖它们的人生意兴隆?”
“不,林登,我早就说了,既然你或‘先知’的其他手下让农民停种了那些植物,还该给他们一些其他的种子。玉米,咖啡,大豆,什么都行。至少让他们看到其它,看到希望。”克拉克说,“否则用你的说法,这一茬光了,没几年有新的一茬填补空白。之前流的血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我懂了,我的疏忽。”林登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我该控制点南美国家之类的。好主意,这里风景很好,方便度假。”
“……我只是试图提醒你在开刀之后记得缝合,别把‘病人’扔在那里指望他们自我愈合。”克拉克翻眼睛,“以及,我认为你——不对,是我们。我们对普通人的生验有所欠缺,这对我们不好。”
林登:“……”
林登以老式摇头风扇的速度慢吞吞地张望了一番自己所在的旅馆。
“我们住的还不够普通?你想体验睡大街可以直说。”
克拉克无视他的抗议,捧住他的脸,温柔却又不失强硬地把他的脖子转了回来。
“普通人不会时刻被精锐佣兵保护,不会有人工智能关注,不会往来的都是权贵与精英。”他轻柔地说,“你很久没进入人群之中了,林登,当心你变成卢瑟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不会的。”林登饱受冒犯地掰开氪星人的手,“至少我的脸,身高,身材统统在线。而且我有头发。”
“……别的我不提。”克拉克呃了声,“卢瑟也有头发吧?”
林登:“……”
第二次了,上次是披着“先知”马甲时当着布鲁西说。为什么他这么确信卢瑟会没有头发?
“这不关我们的事。”林登说,“还有,你对卢瑟有成见。他挺聪明的,我一直欣赏有智商的人类。”
克拉克撇嘴:“如果有智商却漠视生命、不做好事,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至少他有智商。”
克拉克是个相当坦诚的人,肢体语言也很直接。此刻,或许是因为他随口维护了几句卢瑟,氪星人本就环着的胳膊绕得紧了一点,林登知道,这个状态是在表示“我不大高兴”……问题是,这里是在北回归线以南的南美洲,为了不在满街单衣的游客与本地人里显得太奇怪,氪星人脱了外套和毛衣,只穿着一贯的格子衬衫和背心。
于是,记者先生的手臂正强调了超人制服盾徽之下的两块鼓鼓囊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