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陈凡是一个间谍。一个髑髅宗的间谍。
但他不是一个成功的间谍。
而且,在他当间谍之前,也不是一个成功的髑髅宗弟子。
总的来说,他好吃懒做,与髑髅宗的理念格格不入,于是上头一道批文,将他派遣出去监视罱皑宗。
他长途跋涉来到罱皑山,本想着一如往常,消极应对,没想到一路顺遂,居然当了个外门弟子。
这里的外门弟子好啊,干活用法器,吃饭有百珍柜,根本不用劳作,还有一大帮志同道合的懒友,每天吹牛打牌,不亦乐乎,哪像髑髅宗,以磨练意志为由,给每个外门弟子摊一大堆无谓的杂务,做完是应分的,做不完则受罚,老不客气了,这么不人道,给那些正义的小伙伴打成魔修也是有道理的reads;。
常安两腿交叠坐在床上,用死掉的眼神端详这个神秘的局势。
一个懒散成性的间谍为了躲避东家而向敌人求助……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为什么他的心中弥漫着一股爱莫能助的无力感呢。而且,在常安心里,还生长出了小小的、对陈凡的同情之心。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它说,每一个无可救药的懒蛋,都是好人。在这个温柔的光环里,常安找到了他和陈凡的共情之点。
“咳……陈凡啊……”常安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问他,“你之前说要做宗主的神仙牌,其实是为了找我套宗主的资料?”
陈凡点头。
“可是……我说的那些秘辛……”常安挠挠头,说,“都是胡扯的啊……”
“啊!?”陈凡吃惊地仰起头,面上失色,跟他的三白眼一样白。他知道自己的报告有一半是胡扯的,但他完全没想到,另一半从常安那里得来的消息,也是胡扯的。
“那怎么办!”陈凡痛苦地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叠神仙牌,“我都已经做好了宗主的神仙牌样板,就等着送审了,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些故事都是胡诌!?”
“哇,没想到你真的做出来了!”常安拿出一张,颠来倒去的看,啧啧称赞,“这做工真不错啊,还有上面的画也是你画的?好厉害啊,大触受我一拜——不对!!”常安扔掉神仙牌,说,“重点错了啊!你不应该想想现在的情况可能是髑髅宗根据你给出的错误消息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么!你应该去跟你那边的大佬讲清楚情况,让他们回去歇着啊!”
“那样不就全是我的错了么!”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你可是间谍啊!”
“间谍又怎么了,要不是你胡诌,我会发错误的消息回髑髅宗吗!”
“哎呀,好气啊!”常安跳起,“难道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情况是我搞出来的咯?”
“不是你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