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呢大轿内探出半个头,冬瓜脸,三角眼,鹰钩鼻,头戴乌角帽,在脸的左右两侧垂下两条长及腰间的细布条,迎风飘摆。
他扯起又细又长仿佛公鸭般的嗓子对周围的红衣侍卫道:“小的们闪开,咱家来问问他。你们放心,他们还害不了咱家!”说完,他把身子一缩回,轿帘把门堵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里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见。
八名抬轿的红衣侍卫一伏身,将轿子放在地下,在轿门正面,红衣侍卫“哗——”地闪开了一条两人多宽的甬道,甬道两旁的红衣侍卫一个紧挨一个,人人手举绣春刀,双目圆睁,仿佛那刀随时要劈下。
轿内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让那两人过来!”
一名红衣侍卫上前一步,冲二人一招手:“呔!你们俩个!过来回话!”
柳随风愣了愣,深吸口气,迈步向甬道走去,谢小石挠挠头,把双刀放到腰间,紧随其后。
他们走入刀阵,感觉每一把刀都在微微抖动,似乎传来“哗啦哗啦”金属鸣叫声,刀丛中人人屏息凝气,一道道目光利箭一样扫视二人。
柳随风挺直胸膛,长吸口气,昂首阔步,好像没看见周围的人一样,几步来到轿前,双拳一拜道:“草民柳随风拜见大人!”
只听轿子内“咣”地传来一声响,像是用手拍了坐垫一下,传出一公鸭嗓音:“大胆,既是草民,怎敢诈称官家侍卫?左右还不与我拿下!”
“哗——”,甬道旁数名红衣侍卫抢步上前,挥刀架住了柳随风脖子。
柳随风两眼圆睁,太阳穴青筋直跳,脸胀得通红,嘴唇青紫,微微颤抖,声调有些弯曲道:“大人!何故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住柳某,柳某不服!”
他双拳攥紧,指节捏得“咔叭”直响,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周身泛起一股白气,像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全身,衣服无风自动,猎猎飞舞,架在脖子上的刀微微跳动,向外偏了半寸,握刀的红衣侍卫只觉手指酸麻,虎口震痛,似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