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看到他的背影,哼了一声,道:“马上都要说亲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行!”
祖奶奶一向是最疼花奴的,她马上反驳道:“我看我家花奴就很好,难道都要和你这般古板无趣才算好吗?你问问你媳妇她是不是因为你的古板无趣才嫁给你的。”
许周氏佯做思考,笑道:“……当年嫁给你,主要是看你长相英俊,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个脾性,我才不嫁给你呢!我看我家花奴的性格就很好,爱笑又逗趣,谁要是嫁给他,肯定整日里笑口常开!”
老祖宗表示强烈赞同,两人一边做针线,一边说花奴的种种好处去了。
尚书令:“……”为什么每次他一说花奴,家里人都这么同仇敌忾,这个敌说的就是他。
不过家里发生的事情花奴都丝毫不知晓,此刻他正和太子殿下还有陆昇及夏石秋枫等一票内侍护卫浩浩荡荡在逛灯市。
江都的灯市是整个大梁最热闹的灯市,买花灯的列在曲街两旁,站在街口远望,整条长街都被花灯照的亮如白昼,街上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
许霁川他们简直是被人流推着走的,不过无论怎么走,太子殿下都始终在他的旁边,他们在街上的面具摊位上面一人买了个面具带上,许霁川依旧初心不变,买了个孙猴子的,他带上之后才发现太子殿下买了个非常冷门的唐僧。
许霁川笑道:“阿宴,你买个师父的,这是想压我一头啊!”
太子殿下笑而不语。
他们继续并肩走在路上,沿街有好多猜灯谜买灯笼的,许霁川看到有个摊位上有孙大圣的灯笼,笑着对太子道:“阿宴,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上次为了抢灯笼,还比赛猜灯谜了呢,那个灯最后被你抢到送给了……”许霁川突然笑不出来也说不下去了。
冬凌这个名字突然从旧时光里浮出来,掠影般出现在两人的心头。
今年上元,月与灯依旧,只是不见去年人。
许霁川突然有些怅然想到,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如何不像这走马灯,兜兜转转,以前是冬凌,现在是他,以后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