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士卒严格执行了我的命令。
攻打第一座城池的时候,就遭遇到城中平民的强烈抵抗,城上的守军清一色的全是城中平民。破城之后,白苗士卒从东西南北四城门一齐涌入,对城中的平民展开了屠杀。
这一场杀戮,由天亮杀到天黑,又由天黑杀到破晓,城中二十余万人被斩杀殆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杀戮之后,就是疯狂的洗劫,此时的白苗士卒简直就像是红了眼的土匪,见什么抢什么,将城中值钱的东西搬运一空,临走时一把大火,将城邑连同平民的尸体烧了个干净。
白苗士卒的野蛮和残忍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威慑作用,接下来进攻的四座城邑,抵抗甚微,白苗士卒几乎是兵不血刃,轻取四城。
如果说白苗士卒在河东郡还有所收敛,认为那是自己的族土,在河西郡就完全是不管不顾了,疯杀疯抢,尤其是王城军,抢掠最多。
当韦刑向我提交战利品帐目的时候,我哈哈大笑,连赞王城军不愧是自己的近军,在战场上甚是卖力。
郑适、秦阳、赵良三人暗暗苦笑,平原军、梧桐军、天山军只抢大家大户的财物,而王城军则是见什么抢什么,根本不管对方是平民还是富贵,也正是因为王城军的无法无天,使白苗军的口碑恶劣到了极点,令九黎人畏惧如虎豹,纷纷西迁避难。
郑适、秦阳、赵良早已对王城军的所做所为颇有微词,也有找尤俊谈过此事,不过尤俊名为王城军统帅,实际上他只是个摆设,王城军的实际控制权一直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他给三人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无奈:“大王纵容,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听尤俊这么说,郑适、秦阳、赵良都没词了。
这回听我对王城军的作为非但没有责备之意,反而还大加赞赏,三人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
郑适在我面前向来圆滑,善于阿谀奉承,逆我之意的谏言他是不会轻易出口的,秦阳则为人低调,加上其父的关系,他在我面前多少有些拘谨,有些该说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要进谏,二人的目光又落到赵良身上。
得!这次又是由我来讲!赵良和郑适、秦阳相处那么久了,哪会不明白他二人的意思。
他深吸口气,跨前一步,对我拱手说道:“大王,我军连占八城三县,已控制河西郡全境,但河西的平民西迁严重,许多城镇已人迹罕见。”
我闻言,眼住转了转,说道:“凡西迁者,抓住一律处斩。”
赵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大王,这么做恐怕是治标不治本。”
我一愣,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