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是有鸟人每晚给你陪床啊?”

“……”他沉默半晌,毫无征兆的出手揭开被子,可能是动作过□□猛,埋在被子下的一片羽毛也被带到半空中。

杨贤惊了:“你这大半夜在被窝里开乌鸡养殖场?”他伸出手抓了一把:“铺的真厚实,还掺了黑的,别是有什么鸟看中你这块地方了,衔着羽毛想到你床上筑巢。”

陈溺从床上爬下来,不少绒毛黏在了他的睡衣与头发上,掸也掸不干净。

“这庄园里有什么东西盯上我了。”他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道:“先前一次也是夜里被鬼压床,起来后沾了不少羽毛。”

回溯到最早的那一次,就是在进入洋馆之后。

杨贤:“没道理啊,那时我们和洋馆是敌对关系,现在整个庄园都归你了,这里面的鬼压谁也不敢压你啊。”

摘不干净衣服上的羽毛,陈溺开始有些毛躁不耐烦,从杨贤身边越过,走向衣柜去拿干净的衣服。

他关上衣柜的门,问道:“喊我起来有事要商量?”

杨贤:“投票的事啊。”

陈溺道:“这些事你们找修哉商量。”

杨贤:“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昨天咱们队里大半的人都对他起了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真把一切都委托给他来办啊。”

陈溺说:“现在呢?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仍旧和昨天一个样吗?”

杨贤摇了下头:“那倒不是。”他心烦的‘啧’了一声:“反正我就觉得这小子人特别假。”

陈溺:“哦,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改观了。”他将要换的衣物搭在小手臂上,朝浴室走去。

杨贤道:“你伤没好别沾水啊。”

陈溺没理他,直接关上了门。

再次回到卧室,杨贤已经不在屋内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桌台边的托拜厄斯。

陈溺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拿起盘中的餐前甜点:“你替我换的绷带?”

托拜厄斯答非所问:“已经为您换上了新的床单,那些羽毛是否要留着?”

陈溺犹豫了一小会儿,反问:“留着做什么?”

托拜厄斯:“……”一时间答不上来。

陈溺主意变得快,在托拜厄斯还没有行动之前又变卦:“先收起来。”

接下来几天陈溺一直在卧室里,通过直播网站观察修哉与其他队友。也留意到他们队伍直播间的票数虽然逐日消减,可观众数一直在直线往上增长。

陈溺有些好奇挂在这直播间里不走的人到底在看些什么。

早前他为了方便观察,屏蔽了弹幕,再度打开弹幕功能,画面一瞬间被飘过去的弹幕割得支离破碎。

“还带打码的???”

“羡慕他们每天的伙食,我想跳槽到这个队伍。”

“惊!富家子弟沉迷玩鸟无法下床,每天躺在床上的原因竟然是……”

“管家又走了,哭哭。”

“小哥哥你白天都不用上厕所的吗!!快让我康康。”

“警告你们不要乱想,人是我们老大的,想想也不行。”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竟然给打码了,这个直播间太过于智能,我不喜欢。”

陈溺换到其他队伍的直播间看了弹幕,经过对比得出结论,其他直播间的弹幕大多并没有这么多,零星飘过去几行字也是在说自己认为这个队伍里谁谁谁有嫌疑,只有他们队伍直播间的弹幕画风特别清奇。

七天的时间过去,修哉已经彻底和除了杨贤以外的人打成一片,就连头几日吐槽修哉太假的杨贤也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

根据陈溺观察,这并不是什么特殊道具的作用,而是他对人的态度真的很有问题。

不留心注意未必发现得了,修哉在每一个人面前展现的是不同的形象,说话做事的方式皆有细微差异,极其懂得如何投其所好。

原本是被孤立的局面,短短几日内就能被完全扭转。

他能如此成功的拿捏住每一个人的喜恶,也有依赖探索潜意识能力的成分夹在其中,但在不同的人之间娴熟自然的转变,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成的。

想什么来什么,见直播画面中的人正在朝他的卧室走来,陈溺关上了当前页面。

他在心底默数倒计时,数到零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修哉走入屋内:“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

陈溺道:“又要出门?”

修哉面带浅笑,无奈地说:“他们不愿意出去,说是怕找不着路,你又卧病在床,所以队里的人有什么需要,只能我来出门代跑腿。”

陈溺想了想,对他说:“帮我再办一张卡。”

修哉面露困惑之色:“你的卡不是才办的吗?”

陈溺显得有些烦躁,他举起手撩起额前的头发,开口道:“嗯,这个手机号被陈泉知道了,拉黑了也没有用,他总在换其他的号码打过来。”

他颇为气闷地说:“前天刚用这个手机号码注册的微博小号也被他给关注了,这人简直就像有一双眼睛长在我身上了一样。”

说着,陈溺心烦的把手机甩到一旁,手机屏幕里的画面正停留在私信页面。

修哉随手捡起来,递还给陈溺时看了一眼:“他给你发了不少网页链接。”

陈溺嫌恶地皱起眉头道:“是一些用来恶心我的图片。”

修哉:“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

陈溺道:“没了,你这几天跑出去是在给谁带东西?”

修哉回答说:“咱队里的人啊,还有管家和女仆们,这不是学会上网了嘛,看见什么都想要。”

在修哉走之后,陈溺回忆了一下,他似乎每一天少说也会出门一次。

没有固定的时间段,耗时有长有短。

其实外面除了环境发生变化外,并没有过多的危险,有人喜欢在外面溜达,真要说也算不上是问题。

这一次修哉回来的很快,从他离开陈溺的卧室到回来算起,前后加起来也就二十分钟。

修哉:“你要的手机卡。”

陈溺接过:“谢谢。”

修哉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陈溺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他放在床上的手一掠而过,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确实是贴在他的小腿边上。

修哉:“你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陈溺道:“还行,再过个一两天就不用天天窝在床上里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修哉表现的很自然,陈溺也是佩服他这一点,一心二用,探查他记忆的同时还能对答如流。

修哉问:“你和陈泉的关系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