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遭了海难,漂泊在外数年,但我相信,我的亲人绝不比我好过多少,他们定也日夜焦虑,寝食难安。
想来在这种心理折磨下,过得很可能比我更不好。”
苏灵溪听后怔了怔,看向胡小鱼呐呐地问:“你不怨他们吗,明明你本可以少受很多罪,明明只要他们不放弃搜救,你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啊?”
“哈?”胡小鱼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这有什么好怨的?人各有命,生死在天。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他们根本就不能确定我还活着,或许打捞到一些渔船碎片,误认我已经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换言之,就算他们确定我还活着,可又不知道我到底在哪,你知道大海上有多少荒岛吗?就算他们真的一遍又一遍的出海寻我,或许等我自救回来,他们也没能找到我所在那个岛屿也不一定呢。”
苏灵溪听后,神色愈发复杂。
胡小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说兄弟,你一定出自名门望族吧?”
“嗯?何来如此一问?”他不明白对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胡小鱼经过多天的观察,其实早就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只道:“别怨我说话不好听,要我说,你们那些大家族里多的利益纠葛,鲜少有几分真心实意。
所以你这么不相信你的亲人倒是不怪,换做是我,怕是也很难笃定坦然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的。”
苏灵溪怔住了,原来,他竟是这般不信任苏倾予?
可明明,那是他最喜爱的兄长啊,他怎会……不信任他?
胡小鱼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思绪逐渐开明,很多曾经他不愿细思的事,现在已经明朗起来。
胡小鱼见他陷入了沉思,只当他是遭遇了族中变故,心生悲意,琢磨着现下让他冷静冷静或许更好,打了声招呼就率先回去了。
苏灵溪独自寻了一处礁石坐下,望着似乎漫无边际的大海,回想起这六年的时光,从一开始期望苏倾予找到自己,小心地打听有关于苏倾予的消息。
可不仅关于对方消息一无所获,甚至也未闻有人在找他和苏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