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葭衣与一旁的女子被带入了高楼的座位,这里也是戏院的豪华包厢。
坐在包厢里面看戏台,视野非常好,声音也很清晰,一楼观众的鼓掌声不会吵到二楼贵客包厢的客人。
台上演的是一出女扮男装的贵族小姐混进男子学堂读书的荒唐事情,易葭衣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沉浸入这样的戏剧表演中。
一旁的女子则是趴在包厢的护栏上,双手枕着下巴,也是看得如痴如醉。
台下的观众时而鼓掌叫好,时而被剧情感动得抹眼泪。
台上表演的戏子们妆容艳丽,表情浮夸,开心时放声大笑,难过时嚎啕大哭。带动着全场观众的情绪,陷入了戏台上的剧情内。
女扮男装,易葭衣突然意识到,她只是顶着一副男子的皮囊。但其实自己长期以来,都是一名女子,外号绯红妖女的女子。
她不是陈公子,她也不是金以南,更不是风御宗三长老的儿子,也不是孟回琅的未婚夫,她是易葭衣。
易葭衣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此时她似乎听到了耳边传来镜子破碎的声音。
戏台上一直接连不断唱戏的戏子们停止了表演,齐刷刷看过来,注视着易葭衣,他们的眼睛都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配合着脸上惨白的妆容,看着有些瘆人。
台下一直在鼓掌叫好的观众们也停止了动作,一齐看过来。感受到这些人的注视,易葭衣一声冷笑。
“呵,又在这儿装神弄鬼,怎么?幻象骗不到人,终于要撕破脸皮了吗?”
一旁还未从幻境中醒来的苏月突然消失,一楼观众席的观众们也渐渐消失。
一直到戏台上戏子们也渐渐消失不见,随着这些人的消散,戏台上唱出了最后一句词,“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周围人全部消失之后,这偌大的戏院空无一人,顿时显得空旷无比,只余易葭衣一人在包厢护栏边。
此时她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男子的幻象。
只见他远山黛眉翩若惊鸿,头发随意披散,丹凤眼狭长,眼尾轻轻向上勾起一个婉转的弧度,眼角的一颗痣更增添风情万种。
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