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到了立春,春寒依旧料峭,有些刺骨的寒风哗一下将程琉璃披在肩头的长发吹得高高扬起!
“洛——”在夜斯洛还来不及进一步的动作之前,程琉璃已经飞扑了过去,扑在夜斯洛的怀中,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项,制止他探头看向外面。
夜斯洛深邃的眸光,像是表面平静的大海,却不知埋藏了多少的激流险滩。
“你为什么要打开窗子?不知道孕妇最害怕着凉吗?你摸摸,孩子已经在肚子里打哆嗦了?还不赶快把窗户关好?”
她惦着脚尖,把脸放在他的颈窝中,因此看不到夜斯洛的表情,只隐隐感觉,他高大颀长的身体异常笔挺,似乎弥漫着一股森然的气息。
他没有伸出手来抚摸她,但也没有推开她坚持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又像是只过了短短一瞬,夜斯洛终于开腔,“你,回卧室去吧——”
程琉璃思忖着,这么长的功夫,以铁索的身手,早应该翻到二楼的房间,或者是顺着笔直的高大乔木滑到了地面上。
她放下手,有些不自然地掠了掠耳边的长发,然后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上,低眉顺眼地走了出去。
程琉璃回到卧室,走到了晾台上,心口依然砰砰直跳,感觉就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额上全是冷汗,紧张极了。
她笔直地坐在藤编的白色秋千上,喘着气,就连夜斯洛靠近了都没有发现。
夜斯洛手里拿着她方才放回书架上的书,“拿去看吧。”
程琉璃伸手接过手,低头一看,还好自己运气不赖,随手抽出的那本书居然是有关水墨山水绘画的图本,显然没有穿帮露馅。
而铁索——以铁索的身手,她拖了那么长时间,铁索一定是早已逃脱了。
夜斯洛没有抓到任何证据,纵使怀疑——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没有怀疑,所以他对她的态度,才与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
心情放松了下来,她将书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抬起眼眸,假装不悦地道,
“洛,你的书房里面藏着什么贵重东西,为什么连进去下都不可以?”
“没什么,不过是我以前定下的规矩,”夜斯洛将她拉起来,自己坐在秋千上,再将她安置在自己怀中,像是抱着一个小小的洋娃娃,轻轻地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