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竭力压制着溢出喉间的痛呼!
双拳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目眦欲裂,眼白泛出缕缕的红血丝。
眼泪鼻涕全都流了下来,她再次声嘶力竭地开口,“洛,求求你,绑住我!把我手脚都捆在床头,这次我一定要捱过去,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痉挛呈反弓状的身子被人温柔地扶起,突然,后颈一股力道袭来,她的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即使双睑微阖,她依旧能够感知透过菲薄的眼睑投射而来的明亮的光芒。
花香旖旎,鸟语缠绵。
柔和的风儿从脸上轻轻掠过,温柔得像是情人的抚摸。
全身四肢百骸,每处肌肉,每个细胞,都是那么的松弛,舒适,慵懒……
像是夏日午后,睡了一个长长惬意的午觉。
蓦地,她猛然睁开双眼。
欧式宫廷内华丽繁复的紫色床帐,在周围翩跹翻飞,如绮丽的梦幻。
身下是整张柔软纯白的狐狸毛被衿,俏丽的狐狸头为枕,里面不知填充了什么香料,异香袅袅。
她缓缓地坐起身来,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
“醒了么,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清澹如潺潺月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她猛地回转过头,看到坐在窗下书桌旁的温润少年,正放下手中的书缓缓抬头笑睇着她。
高贵优雅得犹如现代天鹅湖王子般的少年,在氤氲恍惚的阳光里,笑容深情迷人得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程琉璃迷茫地望着他,感觉脑子中一片混沌,直觉这个人是自己熟识的。
侧头想了一会儿,艰涩地开口,“楚易伦……你是,楚易伦?”
“看来恢复得不错,”少年笑容起身向她缓缓走来,拨开飘飞如花的床帐,在她床边轻轻落座。
如玉石雕刻的手指轻抬她的下颌,笑容宠溺如斯,“你睡了太久太久,久得我以为真的要变成一个睡美人。”
“我……睡了很久?”她眼中迷蒙如初生婴儿,脑中很空,却又好似很乱,仿佛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一道微弱的亮光在脑中划过,似乎劈开了些什么,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耳垂。
玲珑温润的耳垂,触手如同蔷薇初绽的花瓣,有着丝绸般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