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来,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这事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对象是谁。”
富秋山只觉得满嘴的苦涩,他张了半天的嘴。才缓缓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来,“是,是丁大力。”
真是巧了。
秦黛心又问,“你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去,你们这些年来一直守望相助,又是一起跟着太妃离宫的,按理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富秋山伸手打断了。
他摇了摇头,叹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愿相信,我也宁愿是我自己想错了。”听口气,已经有九成九认定了丁大力是内鬼的意思。
“当年,我们四个都中了毒,只有他躲过了一劫,我们都说丁大力傻人有傻福,是个好命的,孰不知……”富秋山说不下去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递到秦黛心面前。
秦黛心接过来一瞧,只见是几片被烧过的纸片,那些纸有些脆弱,被富秋山用一块锦帕包了起来。
“这是……”那些纸片,应该是被人从火堆里捡出来的,上头残存着些许字迹,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有些,还能看得真切。
是瓦那文。
富秋山道:“这是丁大力要烧的东西,我无意中撞见……”事实上当时丁大力神色慌张,他看出了异常,却装成没看到的样子,后来他悄悄的寻回去,才找到了这些碎纸片。
秦黛心跟玲子学了很久的瓦那语,会说也会写,太深奥的不行,可是简单的日常对话,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看得出来,她手上的那些纸片,应该是书信,上头隐约能看出一些词句。有“击杀”“小心”等字眼,也难怪富秋山看了,会对丁大力生出疑心来。
“就凭这个,你就能怀疑他?不靠谱吧?”秦黛心又道:“上头又没点名道姓的,你怎知这不是写给旁人的。”
富秋山微微惊讶,“您能看懂瓦那文字?”
“会一些。”秦黛心没多说什么,只道:“除了二十年前丁大力没中毒这件事,和眼下这些纸片以外,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在秦黛心眼中,富秋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这样的人,不会给没谱的事情轻易下定论,此时的富秋山,已经认定了丁大力是内奸。他的语气,态度都说明了他已经认定了这件事,而不仅仅是怀疑这么简单了。
富秋山点头,好像料定秦黛心会这么问似的,只道:“前些日子,丁大力赌钱赌得厉害,南边来了一个商队,领头的也好赌,他们不知道怎么的就凑到一起去了。丁大力技不如人,输了六千多两银子。愿赌服输,丁大力不是输不起的,他赌品一向还成,也没赖帐,这事就算了了。”
富秋山冷笑,“原本,我们也不管他这些事,本来嘛,也管不住。”丁大力好赌钱的这个毛病,就是当年在宫里当差时养成的,那时禁军不当值的时候,就喜欢躲起来赌钱,虽然宫里明令禁止赌钱,可是赌风太盛,太监,宫女,禁军都喜欢赌,反正只要不被抓到,怎样都好。
“……可是不成想,那商队的头头当晚却被人杀了,死在了客栈里,杀他的人逃了,谁也没看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