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晨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坐沉思。
金山海见梅月晨不肯出房间,便拿着食盒走进了梅月晨的房间,替他摆上平日里他最爱吃的几样糕点,并不时的发出声响,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只见金山海一会儿踢踢凳子,一会儿搬搬桌子,弄得整个房间吱嘎作响,好不闹心。
可梅月晨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闭目沉思。
终于,金山海忍不住这份闹心的寂静,一屁股坐到梅月晨床边,开口道:“我说师弟,梁师妹眼看就要跟着悲叹冥夜去下界了,你怎么就这么淡定的在打坐呢?难道你不怕他们在途中遇到什么意外,不怕那些祭司又打他们的主意吗?要知道当下的情况是,北唐冥夜身中蛊毒,而梁师妹怀有身孕,嗨宝昏迷不醒,这样的三人组合到了下界,也是被人欺辱的主,万一再碰到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啧啧,恐怕他们的小命就要丢在下界了!你说他们天宫这劫都过去了,要是死在了下界,可就真是不划算,不划算……”
还未等金山海说完,梅月晨已经睁开双眸,死瞪着金山海打断道:“谁说他们会死了?”
“没有谁说,这根本就是既定的事实!”金山海颇有感触的揉了揉鼻子,继续道,“你看啊,北唐冥夜的蛊毒无解,他是早晚都要死的嘛!而梁师妹也是个性子刚烈的人,见北唐冥夜死了,她肯定也不能独活吧?她要是随北唐冥夜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能活了吧,嗨宝也是个父母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的主儿,指不定就跟着他们俩去了啊!”
“好了,你别说了!”梅月晨蓦地站起身来,不耐烦的说道,“对这些未知的事情进行揣测,你无聊不无聊!”
金山海笑着拍了怕手,打趣道:“我可不就是无聊么,你看师傅还有太师傅他们两个都围着梁师妹一家四口转,你我二人根本就插不上嘴帮不上忙,连热闹都不让我们看,虽然说我这些都是我的揣测,但是你也不能否认,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还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作为他们的大师兄,我怎么也要为他们考虑周全不是!”
看了看被噎得哑口无言的梅月晨,金山海笑着又道:“我看你也挺无聊的,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在这里打坐乱想,依我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你想跟梁师妹表明心意,也总比你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梅月晨没好气的白了金山海一眼,“我打坐是在练功,不是胡思乱想,至于什么表明心意,你最好不要瞎说,我对梁师妹只有师兄妹的情谊,并无其他。”
“好了,你就不要瞒着我了,你对她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么?”金山海看着梅月晨无奈的摇头道,“你做的那么明显,不仅我能看出来,就连师傅跟太师傅都能看得出来,甚至于北唐冥夜,恐怕也是看得出的,你明明那么在意梁师妹,干嘛不跟北唐冥夜争一争?北唐冥夜已经没多少时日可以活了,你趁此机会接近师妹不是更好?也免得师妹因过于伤心做出什么傻事啊。”
梅月晨听不下去的捂住了耳朵,反驳道:“你这个大老粗懂什么,梁师妹怎么会因北唐冥夜的死而喜欢上别的男人,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感情,还在我这里唧唧哇哇的,你什么时候有了老婆孩子,再来跟我谈这件事情吧!”
说完,他便抬脚踹向金山海的屁股,想要将金山海撵出去。
金山海嬉皮笑脸的赖在房间里,躲避梅月晨的攻击,“我说小梅,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虽然师兄我没有老婆孩子,可我活的年岁比你长,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年纪轻轻的就来到了天宫,哪里有我的经历多,我跟你说,这个感情啊就是要死皮赖脸,你不主动出击,人家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
“你到底出去不出去?!”梅月晨忍无可忍的大喊。
金山海硬挺着腰杆儿,两手叉腰道:“我就不出去!”
梅月晨狠狠地瞪了金山海一眼,颔首道:“好,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
话音刚落,梅月晨便踏出房门,留下金山海一人在放房间里跺脚嘟囔:“这个小梅,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梅月晨躲开了金山海的唠叨,大步跨出了房门,这才出门便碰上了正在碾磨药材的苏墨白。
见到梅月晨踏出房门,苏墨白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依然专心的碾磨着手中的药材,这药是他为嗨宝准备的,想起那个为母亲留下丹药的嗨宝,苏墨白就觉得心中一紧,嗨宝这样的孩子,真的很难让人不心疼吧。
梅月晨挨着苏墨白坐下,欲言又止。
不知不觉间,苏墨白已经将药材碾碎完成,见梅月晨依然没有开口,苏墨白这才打破沉寂,清冷的眸中似有一丝狡黠,“你可话要说?”
“太师傅,”被看穿了心事的梅月晨,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太师傅,弟子的确有话想问。”
“可是为了询问关于蛊毒的事情。”苏墨白幽幽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正如我之前所说,除了将内丹给他服下,再无它法。”
“太师傅,你可了解痛失亲人的感受?”
此话一出,苏墨白顿时诧异的望向梅月晨,随即颔首道:“我又怎会不知,那种痛苦,食不知味,魂不附体,想哭却又哭不出的感觉,心疼到了极致。”一